虞幼窈记得长姐之责,临走时,拉着宋婉慧的手:“我祖母年岁大了,往常都是我在跟前照顾,一时也脱不开身,我三妹妹这两年,没到外面走动,二妹妹性子也跳脱,就麻烦婉姐姐,多照应她们一些。”
头一次来荣郡王府,虞兼葭难免有些忐忑,自觉就和宋婉慧走一起了。
宋婉慧对她客气有礼,也算照顾,这也没什么问题,可宋虞两家本是世交,太客气了,就显得生分。
宋婉慧与她客套完了,转头就和虞霜白说话:“虞祖母好多年没出来走动,乍一瞧见她一身诰命常服,可真能唬人。”
虞霜白笑道:“我祖母原先身体不好,也是这几年叫我大姐姐精心调养,这才有精力出来走动,许久没出来,这长辈的谱儿,肯定要摆一摆得。”
不然,旁人还当虞府没人呢。
齐思宁深以为然,也不好多说长辈的话,就问起了虞幼窈:“之前你大姐姐生辰,家里怎么没办宴?”
这两年,朝野上下也不太平,各家宴请也少了许多,不过交好的姐儿们互相往来,互邀小聚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虞府没得主母当家,虞老夫人身体也不大好,虞幼窈身为嫡长女,上要孝悌长辈,下也要教导弟、妹,也不好经常到外头走动。
虞幼窈还是丧妇长女,便是没人再质疑她的教养,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要比她们更谨慎一些。
类似这样小聚,虞幼窈也鲜少加入。
虞霜白鼓了鼓双颊:“这是祖母的意思,不过大姐姐生辰,过得可神气了,你们还记得不记得,窕玉院那株被斩了阳桐的青梧树?”
唐云曦连连点头:“头一次去窕玉院时,听你提过,是你表哥斩了青梧树上的阳桐,要为你大姐姐斫琴。”
窕玉院那株青梧树太难得了。
早前母亲就想问虞幼窈讨要一块桐木,帮她订一把好琴,没得阳桐,青梧树上其他部分,也都是珍贵的琴材。
被她拒绝了。
年份愈久的青梧树,既雅又贵,以她和虞幼窈的交情,讨要一块桐木,自是没得活说,只是她不能仗了这份交情,去占虞幼窈的便宜。
宋婉慧也来了兴趣:“这么说,周表哥的琴已经斫好了?”
虞霜白一脸惊叹:“花了三年时间,可算是斫好了,被周表哥当成了生辰礼物,送给了大姐姐,大姐姐取名韶虞,韶虞琴五音文武俱佳,九德俱全,我父亲说,此琴乃当今之不世绝响,当做天下第一流。”
几个人都瞪圆了眼睛,能被称为不世绝响的,也只有号钟、焦尾、绿绮等旷古烁今的古琴。
虞阁老文采高绝,身居高位,又见多识广,他的眼光自然错不了。
“周表哥也太厉害了叭……”
“好羡慕窈窈,有这么厉害的表哥……”
“改日一定要去你们家,见一见这把当今之绝响,天下第一流的韶虞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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