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没有对错。
只有输赢和立场。
过了许久,虞幼窈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那要怎么办?”
殷十摒住的呼吸,倏然一松:“只要回归正常生活,等过一阵子,杀心就会渐渐淡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春晓和夏桃接连下车。
虞幼窈正要准备下车,就听到了一阵“哒哒哒”地马蹄声急奔而来,紧跟着车辇前重重的帷幕被大力掀开。
刺骨的寒风,突地灌进了车厢里。
虞幼窈冷得一哆嗦,来不及反应,就被扑面而来的寒意撞了满怀。
许久没见殷怀玺,她下意识推了一把,想看看殷怀玺,却被他大力揉进了怀里,力道又重又狠,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虞幼窈痛呼出声。
可殷怀玺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变本加厉,双臂搂着她的肩膀,不断地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肉里,与他骨肉不分。
“你轻点,我疼……”抵在他胸前的白嫩拳头,捶了几下。
殷怀玺将头埋在她颈侧,浑浊的呼吸又急又重,呼呼地在她耳边响起:“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嗜杀、暴戾,杀人如麻?”
这话要从何说起?
虞幼窈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就又听到殷怀玺浑浊的声音响起:“是不是不想进京,想留在虞园里过自在的日子?”
临行前,她确实满心踌躇,但……
殷怀玺一连三日没有合眼,眼底交织着骇人的红血丝,透着浓浓的戾气:“我向来明白你,表面上瞧着规矩守礼,可心里头却厌恶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装得一副行循蹈矩的样子,骨里头最乖张,给你一点资本,便连这天你也敢翻了……”
倘若没有这一份翻天覆地的魄力,如何能改变北境历朝历代的弊患和窘境,还明目张胆了,在北境开女山院,倡导女学?
旁人只当她是为了令女子读书认字,明德知礼。
也不算离经叛道。
可他多了解虞幼窈啊。
若水山院进展得这么顺利,过程之中几乎没有任何阻碍,那是她一早就在谋算,是碍于北境的贫困,才一直按捺至今。
女院是她立下的一个标杆。
一个让女子也能光明正大地读书、认字,接受如男子一般教化的标杆。
当越来越多的女子,获得了如男子一般读书、认字、明理、明德的机会,不需要倡导什么,改变成什么,明理、明德的女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让人另眼相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