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洗耳听着,她掌家之后,虞宗正待她十分信任,也很是器重,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她来处理,时常夸赞她周全知礼,父女之间的关系,也修复了不少,饶然是一副父慈女孝的景象。
当然,这都是虞正宗一厢情愿的认为。
虞宗正突然打了‘父慈女孝’的情份牌,虞幼窈心知肚明。
虞宗正一直说到口也有些干了,就端起茶来,喝了几口,这才又道:“新皇登基之后,启用了不少前朝的旧臣,我听说吏部左侍郎还空缺着,我从前就任吏部左侍郎……”
不光想要重入朝堂,还想补了吏部的缺,真是好大的脸。
虞幼窈搁下了茶杯:“新皇登基,朝中诸事庞杂,要用谁,皇上有自己的考量,还要与内阁一同商讨议定,这事着实不该问女儿,父亲若等得心急,倒不如去问问虞阁老,朝中之事,他定是比女儿更清楚才是。”
虞宗正脸色沉了沉:“皇上已经下了诏书,要立你为后……”
天下谁人不知,新皇待韶懿长郡主十分爱重,天下甫一定下,朝廷未稳,诸事庞杂,就迫不及待要立长郡主为后,竟是一刻也等不及。
因着这事,朝野上下没少微词,认为新皇登基后,当先以稳定社稷为重,儿女情长理应待新朝大定之后。
第1074章 前尘旧梦
甚至还传了一些,新皇重色轻国事的闲言。
只是,因着韶懿长郡主的贤德名声,与新皇登基后,接二连三颁下的新政,这些闲言到底站不住脚。
女儿受新皇爱重,新皇没道理不施恩于他这个做父亲的。
皇后的父亲没有官身,只闲赋在家,对皇后的名声也不大好,新皇但凡顾及一些长郡主的体面,就会所有表示。
哪家宫中受宠的女儿,不为自己家族谋权?
原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虞宗正提这事也显得有些理直气壮:“新皇日理万机,许是一时忘记了,只让你提一提,也不必多说什么叫你为难……”
虞幼窈懒得多说:“依女儿看,父亲闲赋在家,也好多花些时间修身养性,常言道,修身齐家,方能治国平天下。”
虞宗正脸色胚变,语气也不禁带了一丝恼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幼窈走到门口,倏然顿了脚步,背着对虞宗正,轻声问:“这么多年来,你可曾为母亲和祖母的死,有过一丝一毫的忏悔?”
虞宗正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后背,几乎要将她的后背洞穿。
虞幼窈知道了。
她竟知道。
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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