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余笑了笑,接着打听:“那前辈可曾知道一种蓝色会发光的蘑菇。”
“你说这个啊,知道,西北那地方的。”老人年纪大,头脑倒是很清醒,说出的话有些含糊又带了些地方口音,但众人还是听得清,“很早之前我。赵大哥,还有其他人,途径西北一处小村子发现的,当地人都拿它来生火,就长在那个村庄附近。”
“我原本觉得这是个在锻剑时可以保证火源源不灭的好东西,想带些回去培育,不过这东西除了野生根本种不活,当地人也没办法。当时赵大哥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让我断了这念想。所以对这印象还挺深。”老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缓了好几口气,“怎么,你们见到了?这东西还没消失吗。”
唐枫摊手:“不仅没消失,还出现了一大堆,炸山、谋反,用着跟不要钱似的,怕不是已经有人知道该怎么培育这玩意儿了。”
唐枫看着眼前站都站不起来的老人,到嘴边的话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没有把承剑山庄也有这种蘑菇的事说出来。
赵玹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解着机关。
从小教里的长辈除了教他习武,最多的便是教他解机关,也会经常做机关给他玩,只不过自己对习武更感兴趣,反倒是唐枫喜欢上了这些。
以前不懂为什么一些一向直来直去不喜机关术的长辈们也会拿出小机关让他学着解,现在想来,这些都是曾祖留下的,怕也是曾祖设下的一个局罢。
随着最后一个机关的解体,天也黑了下来。
老人在打哈欠,唐枫向老人家借了纸笔,也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故事,在那奋笔疾书,只有林朝余在一旁坐着,默默地看着他。
赵玹忽然有些动容。
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总是源于一些小事的积累,每一次回头,都有林朝余在默默地看着他,好像这个人会一直都在、永远都在。
赵玹不用担心自己身后无人,自己也永远会在他的眼中。
“阿金还好吗?”老人没注意到赵玹已经解开了全部机关,忽然出声向唐枫问道,“他是我师弟,我记得当年他跟着赵大哥走了。”
回忆起往事,老人的眼睛总是悠远又带着笑意的:“当年分别时他和小楚他们不过是刚满二十的小伙子,比你们几个现在还小呢,意气风发的。我们几个师兄弟中就属阿金在铸剑上最有天分,我就擅长捣鼓机关术。”
瞧着老人的笑脸,唐枫斟酌着用词,一时没有回答。
“金爷爷几年前已经去世了。”赵玹缓缓走来,将装在最后一个机关里的一封泛黄的信放到老人面前,“金爷爷寿终正寝,是喜事。他有优秀的后人继承衣钵,也是当世铸剑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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