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在云歇看不见的地方若有若无地笑了下,带着点得意和招摇,对着小东西心道:“等着喊我父皇。”
第54章
阿越这两天发现府上人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是感同身受的怜悯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阿越心下好奇, 想逮着个人问问, 一走到那些窃窃私语的丫鬟小厮跟前, 他们立即噤声,表情讳莫如深, 齐刷刷地冲他讪笑,像是约好了一般。
阿越一头雾水, 拉住了耷拉着脑袋从他身旁像泥鳅一样溜过的管家。
“怎么回事?”阿越沉声道。
管家避无可避, 只得一脸生无可恋地拉阿越到府上僻静处,压低声艰难道:“不是老奴不告诉您, 老奴是怕您知道了难受, 伤了小少爷。”
阿越等着他下文,管家却又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您且放宽心, 外边那些个再貌美再懂事,相国也只是图个新鲜,过后就忘了,您可是相国第一个首肯入府的, 地位自是不一般,如今又有着身子, 以后夫凭子贵, 还愁没好日子过?您可千万别置气!”
管家那日虽未见到清蘅姑娘,却也听府上丫鬟小厮们屡次提及过她的姿容, 生的那叫一个皎如云间月, 清若池芙蕖, 比之阿越有过之而无不及,分明是云相最钟意的那一类。
阿越试图理解却失败了,耐心耗尽,他臭着脸直言:“说!”
管家眼下也不敢招惹他,哭丧着脸,结结巴巴小声道:“相国……幸了那日来府上表演吹箫的清蘅姑娘。”
阿越表情空白了几秒。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表叔还怀着身子,临幸妓子?不可能,更何况自己那日听谢不遇一席话,云歇一颗心全搁在小皇帝身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管家见阿越不语,还以为他抑郁心痛,忙安慰道:“清蘅再如何年轻貌美,也不过是个妓|女,身份低贱人微言轻,登不了堂入不了室,云相断不会置您和小少爷不顾!”
“……”阿越越听越奇怪,敷衍着道了句“所言极是”,溜之大吉。
管家看着他离去的萧索背影,长叹了口气,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家老爷这般见异思迁、始乱终弃?
幸好只是个上不的台面的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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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回到宫里,叫史官送来本朝历代史册,自己细细查阅半晌,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不由紧蹙眉头,修长白皙的指时不时轻叩桌面,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萧氏这系并无半点大昭血脉,有多位先祖纳过大昭妃子,但都无所出,和他扯不上一点关系。
所以只能从他母妃这边入手。
夜半三更,烛火摇曳寂静无声的寝宫里,倏然传来萧让的一声轻笑。
他母妃这一系,祖籍在大昭和大楚边境。
萧让吩咐完暗卫去办事,派人叫承禄进来,眼底藏着几分笑意,随口问道:“近来能寻个什么合适的由头办个大宴?朝臣携家眷亲属纷纷到场那种?”
承禄一懵,想了想,笑了开来:“陛下怎的将自己寿辰忘了?就在半月后。”
萧让一怔,摇头道:“不行,半月太久了,可有旁的选择?”
承禄仔细想了想,歉意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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