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裹紧了白大褂一边欲盖弥彰地套上了候春榭好心给他的救生衣,身边除了这个小卫兵之外,处处都是在这块浅滩上只穿泳裤,嬉笑打闹的士兵们,仿佛他们此行不是押送发疯的同僚,而是来春游的。
岑路东倒西歪地躲闪着大兵们扑腾出来的水花,帝工大发给他的这件袍子材料令人堪忧,只要稍微沾上点水便能拥有极好的透视效果,岑教授就是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叫一大帮老爷们看见自己里面只套了条内裤的样子。
他原本平衡力就不大好,现在更是躲得幸苦,只得紧紧抓住了候春榭才不至滑进水里。候春榭同情地看着他:“岑教授,要不您还是回舱吧,高博士和周少尉都在下面呢。”
岑路闻言就更不会去了,可是他不能与候春榭明说,只是硬着头皮回了句:“久违的阳光了,晒晒挺好的。”
这句话到也不全是假,他在水底下闷了大半个月,还是靠着艇员出了意外才有机会再次见到蓝天白云。南方的太阳像是比北方的离地面更近些,阳光毫不留情地直射在一众男人身上,有些火辣辣的。不远处的一帮大兵却丝毫不在意这点刺激,依旧心高彩烈地打着没有隔网的沙滩排球,也不知道规矩是怎么定的。
为首的便是许久不见的孟看松。孟看松今日只穿了一条泳裤,露出了一身健壮的肌肉,鼓鼓地分布在身体各处,当他跳起来击中那只破破烂烂的水球时,沐浴着阳光的脸便迸发出一股逼人的青春气息。
被人紧抓着的候春榭盯着孟看松看了半晌,脸悄悄红了。
岑路顺着他的眼光来回看了一圈,心里便明白了**分。他看了眼自己攥住候春榭的手,微微叹了口气,接着松开了手。
他道:“年轻人,去打打球吧,别整天跟着我浪费时间。”
候春榭回头惊讶地看了岑路一眼,又回头看了眼热闹的人群,眼中有渴望,可他还是有些挣扎:“可我是您的卫兵……”
“没关系,这是给你放的假。”岑路伸手推了一下小士兵的肩膀,“去吧,把握住机会。”
岑路不知道候春榭有没有听懂自己一语双关的话,只是当小孩兴高采烈地趟着水走远的时候,岑路心里是为他高兴的。
只好像这句话还叫其他人听见了。
只是这句话似乎还被意想不到的人听见了。
岑路听到背后传来的冷哼声,转过身去看。只见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对蔚蓝色的大海毫无兴趣的,巍然不动地坐在“赫墨拉”的顶端,裹着雪白的浴巾遮住了身体,只留下一双线条流畅的细腿,闲适地浸在透明的海水里。
“赫墨拉”上这位珍贵的一点红正微微地挑起嘴角,带着嘲讽的神情望向岑路,意识到了岑路的目光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你送他过去就是害他。”
岑路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你知道他们的事情?”
女人却又不肯回答了,只是随手整理了一下栗色的头发,她伸手时身上的浴巾微微滑落了些许,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