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静书虽说是出嫁的一方,但他到底不是女子,寻常女子用的钗环首饰他都是用不上的,而江成瀚将聘礼里首饰的部分减了半,换成了文房四宝等物,便说明他是了解颜静书的喜好习惯,并且将之放在心上的。
虽说从颜静书那里听了江成瀚不少好话,但到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此刻见江成瀚在如此细枝末节的地方为颜静书费心,颜老夫人才终是感到了些许的安心。能得江成瀚这般,颜静书也不算辜负了。
“对了,嫁妆单子拟好了吗?拿来我看看。”放下了聘礼单子,颜老夫人便看向了谢氏。
江成瀚能做的都已做了,他们安国公府也不能怠慢,不然他们被小瞧了事小,让颜静书被人轻视却是不行的。
“大致拟了一份,正要给母亲看看,若媳妇有什么遗漏的,还请母亲指点。”谢氏说着,从身边大丫鬟素心手里拿过一张大红洒金的单子,亲自起身送到了颜老夫人身前。
颜老夫人没说话,只接了过来就低头细细看去,然而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将嫁妆单子从头看到尾,颜老夫人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她指着手中的嫁妆单子,对谢氏质问道:“这就是你给书儿准备的嫁妆?宅院铺子和田地庄子不说,酸枝木的家具三十八件,金玉头面八套,四季衣裳二十套,还有压箱的银子一千两,就这些?”
颜老夫人的不满显而易见,谢氏忙起身解释道:“母亲,这都是媳妇按着府里以往的定例来的,不过书儿出嫁,媳妇心疼他,又给他添了五百两,也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点心意。”
“母亲,这是怎么了?”安国公正好送了江成瀚和蒋氏回来,一进屋见颜老夫人面含愠色,不由有些诧异。
“你自己看看。”颜老夫人却并没有听进去谢氏的解释,直接一甩手将嫁妆单子丢给了安国公。
安国公赶忙接住一看,但他一个男子,这种嫁妆之事,也不大懂,只看着那单子上宅院铺子,田庄山头,金银玉器,绫罗绸缎都应有尽有,也看不出哪里不对。
颜老夫人见他神色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便直接道:“府里公中给出嫁子的嫁妆定例的确是五千两,可你们别忘了书儿是缘何要出嫁的?若不是你们的好女儿,书儿本该娶妻生子,这国公府里除了爵位和祖产乃是由长房长孙继承,但其他的一切都应有书儿的一半。
如今书儿被迫嫁人已经够委屈的了,你们竟还如此轻待他,就给他准备这么点儿嫁妆,还不如人家江成瀚下的聘礼多。你们这是自己不要脸面了,也不管书儿将来嫁出去如何被夫家轻视笑话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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