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眸色微黯:“赵允术的妻子如何?可有大碍?”
“郎君放心,她只服了不到两月的药,剂量也不大,我已为她配制了解药,细心调养一段时日,大人孩子都会无虞。”
祝雁停轻出一口气:“……到她平安生产之前,你每日都去赵府一趟吧,务必确保她无事,麻烦了。”
“郎君客气,您与王爷吩咐的事情,我自当尽全力。”
祝雁停疲惫地闭了闭眼,没再多说。
萧莨与萧荣去了书房,一阖上门,萧荣便激动得红了双眼,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萧莨不由皱眉,按住他一边肩膀:“阿荣,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
萧荣的喉咙滚了滚,咬牙说道:“今日晌午,赵家派人去国子监喊赵允术回府,说他妻子又晕倒了,怕是不妙,我见他着急便陪了他一块去赵府,陈太医也在,他这几日每日都会去赵府给赵允术妻子看诊,今日他细细看了许久,后头说,说……赵允术的妻子或许是中了毒……”
萧莨闻言双眉拧得更紧,便听萧荣咬着牙根颤声道:“我虽未见到赵允术妻子,但听陈太医所言,和赵允术口中说的他妻子那些症状,分明就与当年小姑临产前一模一样,我那时虽还小,但亲眼见过小姑痛苦挣扎的模样,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
萧莨一怔,冷了神色:“你可能确定?”
“我确定!回来的路上我又详细问过陈太医,中了那毒药会有哪些症状,他说的都与小姑当年一样!二哥,小姑她的死不是意外,她是被人害死的!被人害死的啊!”
萧荣越说越激动,眼泪流了满面,赤红的双目中都是恨意:“是谁害死的小姑,我一定要叫他血债血偿!”
“阿荣你冷静点,事情没查清楚前你别这么冲动,”萧莨用力按下他,“一会儿我会去问陈太医,也会想办法去查,这事我来处置,你别管了。”
萧荣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听进了多少,萧莨深吸一口气,叫人进来先将萧荣送回了他院子去。
萧莨回屋时,陈太医已为祝雁停看诊完,他身子尚好,并无什么异状。
萧莨稍稍放下心,亲自将陈太医送出门。
“今日赵府之事,阿荣已与我说了,”萧莨眉目沉沉,边走边问道,“赵家三郎的妻子,中的究竟是何毒?”
陈太医谨慎回话:“下官原先也没发现,瞧着她脉象弱,只以为是本就身子虚,但她家里人都说她之前一直养得很好,也就近日突然这般了,这几日下官回去翻遍典籍,才在一本十分冷僻的毒药典上看到过类似记载,那小娘子应当是中了一种南洋流传过来的毒药,那药以海中藻物制成,服下后会慢慢消耗中毒之人的心头血,以至气虚消瘦、心绪低落,身怀六甲之人是万万扛不住的,今日下官试着按典籍中所述解毒之法开了药让之喝下,果真有效,应当再服上几剂解药,那小娘子便能无虞。”
“若是……有怀孕之人消瘦面黄、呕吐不止、不断掉发,且一直心绪不加、郁郁寡欢,最后早产难产,一尸两命,是否也是中了那毒药?”
萧莨问得犹疑,陈太医言辞间亦愈加慎重:“这个委实不好说,若是本就体弱的孕妇,有这些症状亦有可能,还得具体看过,听了脉,才好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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