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这个周简,你与他家里人可有过接触?”
萧荣仔细想了想,道:“他有一个小舅子也在这边,帮他打理生意,我在饮宴上见过他几回,看着挺低调老实的一个人,话也不多。”
萧莨沉下声音:“刘崇阳埋了这么多年的线,即便他已倒台,这条线也不会轻易就断了,只要有利可图,这些人安分得一段时日,一旦风波过去,必会又有所动作,你且继续与他们接触,但不要打草惊蛇,盯紧他们的生意,若是发现有不对,立刻告知与我。”
“好。”
萧莨轻出一口气,疲惫地闭了闭眼。
萧荣见状宽慰他:“二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别把自己逼太紧。”
“嗯。”
翌日,萧莨带着珩儿返回鹭川军营。
赵有平带人出营迎接,见萧莨将还未满周岁的儿子一并带来,很是意外,萧莨没有过多解释,只道:“珩儿很听话,跟在我身边耽误不了什么。”
“可这里毕竟是军营,若是有个万一……”
“没事的,若是情势紧急,我再派人将之送回去便是。”萧莨既已将人带来,便是拿定了主意,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他对这个孩子有太多愧疚,祝雁停不要他,待珩儿渐渐长大,终会知道这些,他只能尽自己之力弥补他缺失的另一份父子之情。
只要在军中,萧莨大部分时间都亲力亲为将珩儿带在身侧,无论是接见部下,还是召集人商议军事,珩儿在一旁自个玩耍,从来不吵不闹,时不时地还会冲人笑,叫军中这一众原本不放心的老将,都将劝谏之话吞回了肚子里,这么乖巧的小娃娃,谁又会不喜欢。
短短几个月时间,特别是在一举夺回骆城失地,又收复了几座小的城镇后,萧莨在军中地位渐稳,萧让礼的旧部拥护他,普通士兵服他,如今萧让礼已去,若无意外,只等朝廷旨意到,他便能接任戍北军总兵统帅一职。
某日深夜里,萧莨半夜起身,有亲兵来回报消息,呈上了一块石褐色一头焦黑的石头给他,萧莨一见便知这就是传闻中的伴金石。
见伴金石,即可见金,萧莨的眼中难得有了喜色,问:“在哪里找到的?”
亲兵回话道:“西南方三十里的山林中发现的一处隐秘洞穴,内有溪涧,此石是在溪涧底发现的。”
萧莨握紧手中石头,果然与他猜测得差不多,从前在工部时他过一些相关典籍,工部有个老郎中是这方面的行家,他曾与之共事,听之说过许多有关此道的经验之谈。为了找到金矿,这几个月他仔细研究过鹭川这一带的山川走势,翻遍了这百十年间的当地地志,还找当地山民详细询问过这些年来周遭地势山河的变化,圈出了几处他以为最有可能的矿脉所在之处,让手下亲兵去找,如今果真有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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