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祝雁停被外头珩儿的说话声惊醒,他赤着脚下了床,去窗边想要推窗,却发现窗户已经被从外头钉死了。
透过模糊的窗户纸,能看到珩儿的小身影站在门外,正仰着头在与萧莨身前伺候的人说话:“父亲还没起床么?我可不可以见父亲?”
被他问到之人似十分为难:“世子,王爷说让您用了早膳就去念书,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小孩不甘心道:“我想见父亲也不行么?”
“王爷说他没空见您,您回去吧,用完膳食早些去书斋。”
“我不走,我有话要与父亲说。”
只是听到小孩满是委屈的声音,祝雁停就已难受得不行,珩儿昨日还身子不适,后头也不知萧莨骂他没有,这孩子得受了多大委屈,今日一早却又来找萧莨了。
珩儿性子倔,并不肯走,抬手抹了抹眼睛,就这么眼巴巴地在门外站着,执意要等萧莨出来。
祝雁停焦急不已,但不敢做什么,甚至不敢出声,就怕萧莨听到会更加生气又迁怒珩儿。
一刻钟后,屋门陡然拉开,萧莨冷着脸站在门前,看向守在门口不肯走的珩儿,压着声音训他:“你这是在做什么?一大早不用早膳不去念书,站在这里跟我闹脾气?”
珩儿红着眼睛抬头问他:“爹爹呢?我早上去爹爹那里,他不在……”
昨日伺候珩儿的下人都被萧莨发落了,新换去的那些人根本不敢让珩儿再去找祝雁停,但珩儿岂会听,趁人不注意自己就跑了去,却没见到祝雁停,就又来萧莨这里问。
祝雁停愣在窗边,回神时已低下头双手捂住脸,止不住地哽咽。
珩儿虽当着面不肯喊他,却其实已经认了他这个爹爹,他何德何能……
萧莨的面色愈发难看:“谁准你去找他的?我昨日怎么跟你说的,他不是你爹爹,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珩儿吸着鼻子抽噎,不敢再大声哭:“……他是不是死了?”
“别一口一个死字!”萧莨不耐烦地呵断他,“他跟你没关系,以后都别问了,赶紧回去。”
珩儿到底还是被人带走了,小孩一步三回头,最后是抹着眼泪走的。
萧莨进来时,祝雁停依旧立在窗边发呆。
听到屋门开阖声,祝雁停回神看过去,萧莨阴着脸走进来,见祝雁停衣衫不整还赤着脚站在地上,眸色一沉:“你又想做什么?”
祝雁停慌乱低了头:“没、没有,我忘了……”
萧莨身后跟进来的下人上前去伺候祝雁停更衣洗漱,这回萧莨换给他的人竟是连眼都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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