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觉着有些闷,推开车窗户,朝外头看了一眼。
天色已然全黑,外面尽是山路,看不到前方尽头。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想要叫人来问一问,一直躁动不停的大嘴巴又开始嚷:“坏人!坏人!美人是笨蛋!气死俺!”
祝雁停的眉头一拧,抬眼看向它,下意识地问出口:“……谁是坏人?”
大嘴巴在鸟架上跳来跳去,已有些气急败坏,只不停重复嚷着“坏人”。
祝雁停心中一突,从包袱里翻出自离京后就一直随身带的司南盘摆开,待看清楚盘中指向的结果,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们现在去的方向,与彭泽湖的渡口完全相反。
祝雁停将司南盘收起,吩咐人将那带队的萧莨的亲卫叫来,对方很快纵马过来,在车外客气问他:“郎君有何吩咐?”
祝雁停沉声问道:“我们几时能到渡口?”
“郎君稍安,子时之前应当就能到。”
“王爷还与你吩咐了什么?他为何不亲自来接我们?”
对方不急不慢道:“王爷抽不开身,卑职奉命来接您和世子……”
“那为何我们现在去的方向,与渡口全然相反?”
前进中的马车陡然停下,安静片刻,外头说话之人的声音已然变了,不复先前的恭敬:“郎君既已猜到,又何必多问。”
祝雁停推开车门,那人下了马,就站在车外,手握在剑柄上,神色冷肃,看向他的眼中隐有杀意。
祝雁停镇定问他:“你要杀我?”
对方不答,像似默认了。
祝雁停皱眉:“所以你借口将我骗出军营,是要带我去哪里?去深山里杀了毁尸灭迹吗?……能带这么多兵马来做戏,这事应当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吧?你背后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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