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凌元子性子暴躁乃是众所周知之事,惯是气性大,动不动就会闹出来点动静也是寻常。
而这次也却如同门所料,凌元子此刻心情颇为糟糕。
观面相,只觉得他虽面容严肃,可眉眼清澈,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可实际上凌元子已有数百岁,并且跻身元婴之境。
他正紧皱眉头,坐在椅上,手中紧紧捏着自家徒儿的来信。
脚边便是已经被拍成碎片的桌子。
以及一个看上去是爆炸声始作俑者的小型法器。
小徒弟昆文走进来后便看到一地狼藉,早已见怪不怪,就是在心里庆幸——
果然宿师兄说得对,让他早早就换了个便宜桌子,碎了正好送去给外门弟子当劈柴烧,左右不心疼,当真计划通。
但是面上,昆文却摆出了迷茫疑惑的模样,快步上前,小心问道:“师尊,这是怎么了?”
凌元子冷哼一声,又要拍桌子。
无奈唯一的桌子已经成了碎片,拍无可拍,就只好又冷哼一声,才气恼道:“再过不久便要到九曜阁开,你那师兄不仅不回来好好炼器,反倒出去乱跑,真真气煞我也。”
昆文忙宽慰道:“师尊你是知道的,宿师兄行事一向有分寸,对人对事他都心中有数,此番随时在外游历,想来也是有他的理由。”
凌元子却是一阵冷笑:“什么理由?真当我傻吗?那云清宗确实是上古宗门,底蕴深厚,但那小子过去的目的怎么可能是一心向学。”
昆文惊讶:“难道还有别的缘故?”
凌元子抖了抖手上的信,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虽然上次我未曾一同去千仞山庄,但是也有耳闻,竹清在比拼之时与云清宗女弟子过从甚密,然后就频频往外面跑。”
而这些事情昆文显然是不知情的,有了个新角度,再去看自家师兄最近的所作所为便有了新的认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心有猜测,却碍于师兄弟之情不敢明说。
凌元子却没那般多的顾忌,直接道:“我看他就是色迷心窍,看到人家姑娘漂亮就走不动路了!”
昆文想说,自家师兄素来沉稳内敛,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一想到宿竹清确实没回来,而师侄也确实透露过他有心仪之人后,昆文就把辩解咽了回去,只小心翼翼问道:“师尊准备如何?”
凌元子冷笑起身:“自然是把他抓回来。”
此话一出,昆文就知道自家师兄怕是要倒霉了。
之所以隔了十天才送信,其实就是想要延缓一下时间,希望师尊能不这么恼怒,而事实上,如果他不提云清宗,凌元子大概真的会把这事情忽略过去,不会追问。
怎奈自家从来不打听这些事情的师尊不知为何竟知道了天蕊宴的事情,让宿竹清的所有盘算都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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