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提了几包药上楼来,见门开着忍不住皱眉道:“开门做什么,阿云和孩子不能见风。”
老周额头上都是汗,体内真气乱窜,经脉刺痛,被封住的穴道稍有松动,被萧宁这一声惊得差点走火入魔。
“怎么了?”萧宁察觉到不对劲,先是看了眼沈观,确定他只是睡着,待再看向老周时,脸色微变:“孩子呢?”
老周被他一打岔,彻底没了冲开穴道的力气,满头冷汗道:“江岭心带走了。”
萧宁抬手取了壁上长剑,转身要走,又被老周叫住。“去就是送死,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萧宁眼底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回头看了眼老周道:“那是我的女儿,谁都不能带走。别让阿云醒来着急,照顾好他。”
老周看着萧宁身影一晃,转眼不见。
城外,马蹄声急。
数十人马护着一辆马车行走,忽然林间传来一声笛啸,竹叶晃动。勒马声响起,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马车里,一个中年妇人战战兢兢地抱着怀里的婴孩儿,坐在上座的江岭心微微抬眸,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的书。
“大、大人……”妇人浑身打颤,叫苦不迭,早知是这样骇人,方才她就不该贪图银钱来给怀里的孩子做乳母。
“嘘”江岭心抬了抬手指,让她噤声,怀里刚出生没多久的小不点睡得正香。
车壁之外,满林杀意。
护在车外的侍卫感到耳鬓一凉,他们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影卫,反应极快地抬起长刀,击落一枚擦颈而过的柳叶般细长的飞刀。霎时间,林间寒光暴起,数十柳叶飞刀如影而至。侍卫间互相对视一眼,停下马车,左右护卫换上弓箭对准林中。笛啸再次响起,忽远忽近,遮掩着飞刀的行迹,片刻间已经浮现一层血腥气。
侍卫们一起将弓挽起,对准林间齐发,竹影猛地摇晃起来,一道身影从林中扑杀而来!
江岭心手下的影卫何等灵敏,几个回合的交手配合得天衣无缝,不过多时就将林间人逼出。萧宁用手背抹去唇角一道血线,长剑破空而出,柳叶飞刀终于寻得一线破绽直朝马车而去。
飞刀迅疾带着奇诡的杀意,车帘如涟漪荡开,一只手随意伸出捏住刀锋,顷刻间杀意被化去,那飞刀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似的死气沉沉地被人拿捏住。清瘦苍白的手指一转,飞刀朝萧宁而去,若说方才飞刀所染的杀意是奇诡阴郁的,那此刻刀锋则如寒霜傲雪,孤傲冰冷。
萧宁腰身一折,硬生生避开,脸颊被劲风割开一道伤口,血珠随风滴落。
“把孩子还给我。”萧宁唇色泛白,神色间却好不退让。
车帘彻底碎开,江岭心玄衣轻裘,眼神无动于衷。
萧宁握紧手中长剑,恨意顿生:“还我,那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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