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绅急得要挠墙:“他到底为什么让你们回去?!”
脚夫同样一脸纳闷:“我也不知道啊!好端端的,都赶了好几天的路了,眼瞅就要到了,怎么忽然让我们回去?东家莫不是让那些官兵给气糊涂了吧?”
众人:“……”
李绅怀疑这脚夫在装疯卖傻地戏弄他们,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那脚夫的鼻子:“你……”
他身边几人忙把他压下去,劝他消消火气。李绅觉得那脚夫是故意的,其他人倒不这么认为。他们都了解朱瑙,这种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事情,的确像是朱瑙做出来的,怨不得脚夫。
朱瑙忽然改变主意,应当和那群官兵有关系。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脚夫没注意到。因此如果想弄明白,还得从这些官兵身上下手。张翔想了想,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山谷里遇上的那群官兵,他们是去做什么的?”
脚夫想了一会儿,答道:“我记得他们运货的车上装着许多石块、草垛,还有些工具……像是去修建工事的。”
桌上一位名叫王习的人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你知不知道那队官兵是往哪儿去的?”
脚夫老老实实道:“我好像听说他们是去渝州的。”
听到“渝州”两字,王习眼睛一亮,道:“果然如此!我明白了!”
其他人还茫然着,纷纷将目光投向王习:“你明白什么了?”
王习道:“你们知不知道,开春的时候渝州附近的江堤垮塌了一段?”
席上有人点头,有人摇头。阆州和渝州相距不过数十里,却有群山相阻。有些人消息比较灵通,早知道消息;有些人不关心时事,便没有听说过。
“我家前阵子有个从渝州来的客人,说是今年开春的时候下了一阵暴雨,江水涨潮,把那边的江堤冲垮了一段。后来官府派人补上了。那天朱瑙碰上的,八成就是去渝州修补江堤的官兵。”王习蹙眉思索片刻,道:“难不成,那群官兵和朱瑙说了什么,朱瑙才提前知道了洪水会决堤的事情?”
众人皆以为然。
唯独那脚夫,憨憨地摸了摸头:“如果那些官兵都知道大堤会塌,怎么不把堤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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