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着七歪八倒的醉步,来到自家门口,用力推了推门,门却没打开。他迷瞪着醉眼,借着昏暗的光看了半天,终于看见自家门上贴着几道封条。
他顿时不悦,大着舌头嚷嚷道:“谁、谁在这儿乱贴纸?写、写的啥呀?”
他又用力眯起眼睛,想看清纸条上的字,看了半天,字倒是没看清几个,脑袋里却突然嗡得一声,酒给吓醒了七分。
他顿时全身冒冷汗,腿脚发软,转身想跑。可一扭头,两个持刀的公差已站在他身后了。
谭戊磕磕巴巴道:“两、两位大哥……”
官差冷冷道:“谭戊,等你很久了。跟我们走吧。”
谭戊拔腿就跑,可惜酒喝多了,腿脚软得跟泥似的,刚跑两步就被人从背后窝心一脚踹地上了。紧接着,他又被人狠狠拧着胳膊提了起来。
“经查,眉州平阳县县吏谭戊,有徇私枉法,造假舞弊之嫌。我等奉命前来捉拿罪人归案,查封谭家家产。”官差冷冷道,“咱们走吧。”
谭戊酒已全吓醒了,两股战战,懊悔不迭。可惜此刻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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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瑙正在堂中与徐瑜议事,又有官吏前来通报。
官吏道:“府尹,少尹,宋路回来了。”
朱瑙和徐瑜对视了一眼。
朱瑙道,“让他进来吧。”
几月以前,谢家派往关中的人马在蜀中被徐瑜给截下了。朱瑙回来后,却派人备了好车好马,将谢家人送往关中,去找谢无疾。而那宋路,便是朱瑙派出负责护送的人。
其实护送的队伍几个月前就已经回来了,唯有宋路一直没回来。听说是他跟谢家人相谈甚欢,而朱瑙又给他派了任务,让他与谢家人打好关系,回头好在中间牵线搭桥,让成都府能与徽州谢家做生意。因此宋路就在关中再多留一段时日,与谢家人将关系经营得更密切一些。
原以为他会在关中逗留很久,却没想到,这也没过几个月,他倒已回来了。
不多会儿,宋路来到堂中。许是连日奔波的缘故,他比出发前黑瘦了不少,神情也有些委顿。
他见到朱瑙和徐瑜,连忙跪下行礼:“属下参见府尹,少尹……唉。”
徐瑜一惊,问道:“你为何唉声叹气?出什么事了?”
宋路道:“属下奉命护送谢三公子出蜀,沿路与谢三公子相谈甚欢。谢三公子听闻府尹有意与谢家做生意,也十分高兴,答应属下等他在关中安定下来,便派人随我去徽州,引荐我与谢家几位主事认识。”
谢三公子,乃是谢无疾的从兄,在谢家同辈兄弟中行三,因此才称谢三公子。这回谢家派了一批人去关中,其中身份最尊贵的就是那位谢三公子,另外还有几名谢家旁支子弟,以及一众奴仆。
徐瑜追问道:“然后呢?”
宋路道:“谢三公子到了灵台县后,找到谢将军,说是谢家已听说谢将军的大军处境困窘,缺钱少粮,因此特意派出他来襄助谢将军打点军务——听说谢三公子在徽州已主事,也是一位十分经明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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