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纠结着,朱娇被带到了一间院子里。
她打量着这里不像是行刑的地方,心里十分茫然。卫兵们将她押到房门口就松开了:“朱姑娘请进去吧。”
朱娇迟疑片刻,忐忑地走了进去。
屋内,一名相貌白净的年轻人正坐在桌前等着,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姿英挺的青年,看打扮像是年轻人的护卫。朱娇从未见过此二人,忐忑地看着他们。因那年轻人的面相看起来十分和善,她的感觉没有刚被从牢里带出来那么糟糕了。
那年轻人姿态很放松,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将朱娇打量了一番,这才笑吟吟地开口:“你既是庆阳侯之女,算算辈分,我该称你一声堂妹才是。”
朱娇一怔:“什、什么?”
她初以为这是哪家权贵的族人,毕竟皇室亲戚众多,凡是天下有名有姓的世家贵族拐七八个弯都能算成是一表三千里的表亲。而她自幼认亲戚认得头昏脑涨,反正来一个认一个就是。
可愣了一阵,她才意识到此人方才说的是“堂妹”,而不是“表妹”,也就是说,此人至少是姓朱的。在谢无疾的军营里,姓朱……
她猛地向后一跳,见鬼似的指着朱瑙:“你、你、你就是成都尹?!”
朱瑙笑着颔首:“堂妹称我一声堂兄便是。”
朱娇:“……”
饶是她先前听谢无疾说过朱瑙正在北上,可这两年来各样真真假假如魔似幻的消息她听了太多,已无法分辨究竟许是。这人真的是朱瑙?朱瑙竟然真的来了??
迷惑间,惊蛰已端着椅子上前。朱娇便茫然地坐下了。
朱瑙真似将朱娇当做妹妹一般,关心起她的身体来。被关押了这些天,朱娇没有洗过澡,吃也吃不下,睡更睡不好。本该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此刻却蓬头垢面,脸色蜡黄。不仅如此,她先前为了能被放出来,撒泼哭闹时拿脑袋往墙上撞了几下,伤口虽不深,却也结着一片血痂,瞧着怪吓人的。
朱瑙向她询问了几句,扭头吩咐惊蛰去差人给朱娇准备沐浴和吃食。
朱瑙友善的态度让朱娇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这才想起自己被关押前发生的事,猛一个机灵,向着朱瑙扑了过去:“成都尹……堂、堂兄!庆阳,庆阳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堂妹放心,”朱瑙笑道,“邪教军已被剿灭,眼下庆阳十分太平。”
朱娇顿时松了口气。庆阳太平,看来事情圆满地解决了。可是,是怎么解决的呢?
她正要发问,朱瑙又接了下去:“叔父因勾结邪教,已伏法认诛。叔母则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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