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道:“河南军已经落败于广晋军,中原各州归降广晋府者不少。且又快到农忙时节了,各地都已开始休战。如今黑马军便回到幽州去,也无事可做。因此才肯继续留下。”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了然。这黑马军回去幽州也要吃喝花销,玄天教左右还算大方,他们不如继续留下吃玄天教的。也难怪走到这一步,那魏變与张玄竟然还没有翻脸。
谢无疾道:“既然他们不翻脸,那我就继续攻打他们。那谷道东南面有一薄弱处,地势较低。我可用圆木搭一道斜轨,把巨石从斜轨上推滚下去,就可将他们修筑的工事破开一道缺口。他们修一次,我便破一次,看他们能修到几时。”
朱瑙笑道:“如此甚好。那便辛苦你了。”
即便张玄与魏變已知这是他们的离间计,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故技重施。因为玄天教付不起原先约定的酬劳,那谢无疾每带人去攻打一次,就是提醒黑马军的士卒一次,他们原先可得多少好处,如今却短缺了多少。战场疲苦,这时日久了,黑马军的士卒岂会没有怨言?何愁两方矛盾不日益加深?
朱瑙又向探子吩咐道:“再去打听打听,他们定了什么新约。”
探子道:“先前消息走漏,想必他们已有提防。未必打听得到。”
朱瑙笑了笑:“先前走漏消息的是哪个?此番还去找他便是。他若肯说,再给他些好处;他若不肯说,便知会他,要将先前走漏消息的事告知他的主公,他难道还不肯说么?”
探子心下了然,但又怕这回张玄和魏變将消息守得更严谨,连那林深都未必能知道新约定的内容。
朱瑙似乎看穿他的心思,道:“纵使这回那人不知道,也叫他去打听了来。打听不到,就别怪我们把消息捅出去。”
屋内众人失笑,都不由同情起那位贪蝇头小利而泄露了消息的人来。有这把柄抓在手里,还怕那人以后不供他们驱使吗?而越供他们驱使,留下的把柄越多,到后面,那人泥潭深陷,怕是想不叛变都不行了。
探子禀报完消息,领了朱瑙的命令,正要退出去,朱瑙又叫住他。
“再派几个人去汾阳城内外放消息。”朱瑙吩咐道,“便说玄天教在邢州、相州的祭酒已被河北府官兵抓获,慈州的祭酒则已卷款逃跑了,目前不知所踪。”
众人皆是一愣。
有反应慢的,傻乎乎地问道:“府尹,真有这些事儿吗??”难道是自己消息不灵通,还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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