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也只是时间问题,有谢无疾在,就没人敢闹事;有朱瑙在,他就能摆平局面。
两人在宫内走了一圈,听手下汇报了调查到的梁国官员权贵们情况,这个时候,一名亲兵跑了过来。
“陛下,”那亲兵道,“上官将军自尽了。”
朱瑙摇了摇头,不予置评。
谢无疾倒有些诧异。他方才没有问上官贤的事,还以为朱瑙会有办法收降此人,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自尽了?
待亲兵禀报完消息离开后,谢无疾低声问道:“你没有劝他?”
“没有。”朱瑙笑了笑,“你从前不是说过,‘何必消磨义士’么?随他去吧。”
谢无疾沉默。对于一心求死的忠臣义士,他向来不吝惜屠刀。便是因为他知道,当最质朴的情义被消磨后,剩下的就只有满地狼藉和不堪。
这时又有人前来禀报道:“陛下,田将军求见。”
朱瑙道:“请他过来吧。”
没过多久,田畴被人带到朱瑙和谢无疾面前。
田畴一向老成持重,第一次只身进入洛阳行宫面见朱瑙时都不露怯,此刻却任谁都能看出他有几分忐忑不安。
“罪臣参见陛下。”田畴郑重地双膝下跪,向朱瑙行礼。
一见这架势,朱瑙便知他有事相求,忙道:“田将军快请起。有什么事便说吧。”
田畴深吸了口气,缓缓道:“陛下,臣请为陶北下葬。”
陶北在勤政殿上吊自尽后,他的尸身被人解了下来,目前仍停放在勤政殿。梁国满朝文武谁也不敢多话。只有田畴来请求为他下葬。
田畴心中忐忑。陶北毕竟是首恶,是朱瑙不共戴天的敌人。朱瑙至今还没有处置他的尸身,不知会否打算他吊在城门口或是进行鞭尸,用来警示世人。他深知自己此举是冒人主之大不韪,可他还是来了。
朱瑙见田畴的肩膀竟在微微颤抖,不由好笑道:“难不成朕在田将军心里是爱鞭尸的人吗?”
田畴:“……”他没想到朱瑙竟会这样直白的调侃,紧张的情绪顿时消弭了许多。
朱瑙道:“请田将军将陶北和上官贤一起厚葬……”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改口道,“也不知他们喜欢薄葬还是厚葬,是否有合葬之人。田将军便依他们生前的喜好将他们下葬吧。”
田畴怔了良久,鼻酸眼热,应道:“是!”他跪着再次向朱瑙叩首,郑重道,“多谢陛下!”
朱瑙道:“爱卿不必多礼,起来吧。”
田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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