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邢慕铮还未通报朝廷,宫里就知道了他到永安的消息,骑马的太监带着口谕过来,叫邢慕铮立刻进宫见驾。邢慕铮着大红织绵飞鱼朝服,外披黑红绣云纹大氅,带着两人进宫面圣。其飒爽英姿惹来永安百姓伫足眺望,不出半日,定西侯邢慕铮的到来再次成为永安美谈。
邢慕铮不知自己惹的骚动,宫门前下了马,由太监一路通报觐见,不出两刻便到了御书房,小太监再次通报一回,近侍太监毛祺走出来迎接,只是脸上并无喜色。他小小声地与邢慕铮道:“邢侯,龙颜大怒呀。”
邢慕铮面色不变,低声道了谢,与毛祺一同入了书房内。
一踏进屋子,邢慕铮就差点被烟薰了眼睛,偌大的书房烟雾缭绕,上悬八卦阵,下挂桃木剑,左置三清铃,右放天蓬尺。一四十几岁的灰袍男子梳道髻戴道冠,手边有一木鱼。如若邢慕铮看清那男子相貌,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到了道观。
“臣邢慕铮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邢慕铮下跪拱手道。
身着灰袍的泰康帝抬了眼皮,望向下跪者厉声道:“邢慕铮,你好大的胆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邢慕铮跪于地,眼皮也不动一下,“臣不知陛下所谓何事。”
泰康帝冷笑,“还与朕装傻,朕问你,你上永安来可是带了你的妻子?”
邢慕铮低头道:“臣带了。”
“你带的是哪个妻子?”
“回陛下,臣惟有一妻钱氏。”
泰康帝瞪眼,“可是朕下了口谕让其自行下堂的钱氏?”
“是。”
泰康帝被他这直言不讳的话气得笑了,“那是你抗旨不遵,还是钱氏抗旨不遵?”这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却是生死攸关。不管是谁坐实了这罪,就是杀头的大罪。
邢慕铮道:“臣不敢,只是陛下圣谕并未限了时日,臣还未写和离书罢,算不得抗旨不遵。”
泰康帝被噎了一下,正要发作,毛祺又进来,“陛下,今日炼丹的吉时到了。”毛祺之所以敢在泰康帝召唤臣子的时候进来,自是泰康帝如今天大地大炼丹最大,若非自己万寿即至,他也不会昨日出关。这潜心闭关炼丹的滋味真好,左右如今左右宰相与三司处理政事,他乐得两袖清闲。
“去去去,没看见朕在与邢卿说事儿么?”泰康帝不耐烦地赶人。
毛祺忙喏喏哈腰退下,心中却暗暗称奇。若是往时,便是相爷禀事,到了炼丹之时陛下也是个走的,今日竟为了邢侯连丹也不炼了。陛下是看重侯爷,还是有心要整治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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