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慕铮知道钱娇娘会问,便多问了阿大几句,这会儿也能答她,“阿大只说是与赵小姐一路探宝,日久生了情。赵小姐也是答应的。”
“还有呢?”赵小姐不是一心心念邢慕铮,又怎会转变了心意?
“还有什么?”邢慕铮面露疑惑。
果然要从男人嘴里听到些风花雪月是难上加难,钱娇娘抚额叹息。
赵瑶茜当日下午来探望钱娇娘,半年不见,赵瑶茜显然在外头风吹日晒黑了许多,不过倒多了两分英气。钱娇娘问她阿大求娶之事是否为真,赵瑶茜红着脸点头,钱娇娘观她神色,不似被强迫,想来是心甘情愿的。
钱娇娘问她详情,赵瑶茜也不扭捏,将二人之事照实说了。
原来阿大说得并不假,阿大这一路的确对赵瑶茜照顾颇多,让赵瑶茜动摇了心思,后来二人在墓下中了机关,阿大舍命从毒蛇嘴里救下赵瑶茜,赵瑶茜大胆为阿大吸出了毒血,二人在墓洞生了情愫。回程路上,阿大与赵瑶茜表明了心意,赵瑶茜那时已明白自己对邢慕铮是求而不得的仰慕之心,对阿大却是想携手白头的情意。因此她点头回应了阿大。
钱娇娘斟酌问道:“阿大先前也救过你一回,你那时怎地不曾动心?”
赵瑶茜道:“夫人说的是阿大他们假意绑我的事儿么?”
钱娇娘一惊,“你都知道了?”
赵瑶茜坦然道:“阿大都与我招了。”
“这……你不生气?”
赵瑶茜摇头苦笑,“换作先前,我若得知了真相,非得寻死不可。可奇怪得很,阿大向我坦白时,我却很是平静。我这遭出去,看到了许多,听到了许多,心里竟也大了许多。现在想来,我给侯府添了不少麻烦,尤其让夫人您为难,瑶茜这厢给您赔罪了。”赵瑶茜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
钱娇娘忙让碎儿扶赵瑶茜起来,“赵小姐何出此言,你将藏宝图献于侯爷,自是侯府的贵客,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赵瑶茜道:“夫人,我这回出门,也是对邢家军的作风开了眼界。若非夫人挡着,邢侯怕是决不会忍耐我几年,还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既怀揣藏宝图,藏宝图一日不出,就注定了我一日不得安生。可我不仅想不通,还钻了牛角尖,企图以藏宝图为挟,破坏您与邢侯那样和美的夫妻情分。我与阿大两情相悦,才知有情人之间容不得第三人,我以前却自以为是地以为邢侯纳我为妾,只求他分一分给我我便满足,我也不会给夫人您添堵。这样难堪的心思,如今每每想来,我都无地自容!”
赵瑶茜羞愧地低下了头,钱娇娘叹气笑道:“赵小姐,你不必如此。心悦一人并没有错,你也只不过坚持了自己的心意。并且夫妻间的情意,惟有当事人才能破坏,与他人无关。侯爷若真有心思,除了一个你,还有许多人,公主小姐,名伎侍婢……我还得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侯爷的心。这些事都过去了,阿大是个好男儿,你以后好好地与他过日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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