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也从邢慕铮口中得知了消息,她深思许久,抬眸直视邢慕铮,“麻烦了。”
邢慕铮点头,“是,麻烦了。”
邢慕铮让人将秘信传去永安定西侯府,邢平淳接到信后,请来曹先生等人与王勇郑二哥,与他们商议大事。
曹先生问:“丑阳作何想法?”
邢平淳沉默片刻,说道:“学生以为,此事凶吉难卜。”
郑二哥只知木活,这些大事他想不太明白,他只道既然西犁又来犯,燮国又将打仗,又怎会还有吉?
另一先生问:“何为凶,何为吉?”
邢平淳道:“西犁挑战,于大燮为凶,于侯府则吉凶参半。”
曹先生拈须,“此话怎讲?”
邢平淳徐徐道:“西犁重起战火,大燮百姓又将陷于水火,将士又将重上战场,生死难料,为是大凶。并且如今天家重用徐国公府,主帅定为徐猛将军,徐将军虽有武勇,但无主帅之智,燮军难胜。彼时天家定然记起我父。若父亲大人接掌帅印,便能手握重兵,于侯府为吉,然而父亲得胜,定西侯府又将声名大振,天家定更加忌惮父亲加以阻挠,恐怕会想方设法除掉父亲。”
郑二哥瞪大了双眼,这里头竟还有这么多门道?
姜先生道:“天家也可只叫邢侯去前线督战,帅印仍在徐将军手中。”
邢平淳笑道:“父亲既已到了前线,又怎会将帅印落于他处?”
王勇理所当然地点头,丑儿说得一点不错。
曹先生道:“若天家想杀害邢侯,丑阳认为将是何诡计?”
邢平淳抿唇,而后释然笑道:“自然是从身在永安为质的我身上下手。”
曹先生等人都默认了,见少主从容之色,互视一眼,颇有赞赏。
郑二哥大惊,“平哥儿?”
邢平淳道:“姨父不必惊慌,我自来了永安,就已做了准备。”
郑二哥道:“你既已知凶险,不若想法子逃走。”
邢平淳道:“我现下还不能走,一走天家就更有借口对付侯府,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勇道:“丑儿且安心,侯爷定会让你平安无事的!”
邢平淳笑了,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
事情果然如邢平淳所料,一日后永泰帝得知西犁来犯的消息,勃然大怒,在朝上问众武将可有请缨,徐猛与洪泰同时请命,永泰帝还是钦点了徐猛为平西大将军,率七万兵马前去应战。
徐猛风光地在永泰帝的亲自饯行下去往前线河门关,战火一连烧了大半年,燮军接连吃了败仗,西犁破了河门关,燮军退守实南州,又被破城丢了州城。永泰帝雷霆震怒,洪泰再三请命,永泰帝仍不愿首肯。洪泰论辈份算是永泰帝的皇叔,并且慈安老太后还在世,洪家在朝中声望很高,况且他还是邢慕铮旧部,永泰帝提防他比提防如今的邢慕铮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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