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骑?”
“没错,八兄整顿了新的狼烟骑,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光是针对太子哥哥,还有侵犯南唐的意图。他很聪明,野心也很大,应当成为天下的王。”郎晓的唇角带着笑意,眼里似乎还有几分崇拜。
靳久夜心知这件事恐怕关系到未来天下大势,比白医官一人的安危更为重要。但从郎晓的嘴里说出来,终究不能完全相信。
他问:“你既然跟随八王子,为何还要将此事告知与我?”
郎晓眼尾一挑,毫不在意地说道:“不为什么,你没见我也带着你捣毁了日月神殿不少暗势力么?我就是看不惯郎晴那妮子在八兄面前得意罢了,狼烟骑是她一手促成的。而十七哥能顶着我的身份在日月神殿兴风作浪许久,自然也有我的鼎力相助,否则以他那笨槌一样的脑袋瓜子,早就被郎晴识破了。”
这人疯了。靳久夜听到这样的理由,实在不能想象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扭曲心理。
他出了囚室,吩咐暗侍卫看住郎晓,再一路健步去寻贺珏。
勤政殿。
偌大的宫殿里灯火依然亮着,殿中只有贺珏跟齐乐之两人,宫人们都守在了外头。靳久夜还未走到门口,就看到张福正在训斥手底下的小宫人,他耳力灵便,若仔细听,便连字音也能辨个清楚。
“莫乱喊乱叫的,陛下正跟小齐大人有要紧话说,都给我警醒点儿。”
齐公子?靳久夜脚步一顿,自主子从玄衣司出来,再到现在这个时辰,他连郎晓都审完了,而齐公子的要事竟然还没奏完?
张福眼尖,瞅见了靳久夜,连忙迎上去,“影卫大人。”
靳久夜问:“齐公子在里面?”
“正是,已有许久了。”张福笑盈盈道,“今日是中秋节,约莫与往年一样……”
张福的话没说完,靳久夜就想起了往年的情形。每年中秋贺珏都会借机送齐乐之一份礼物,再留人在身边说上好一会儿话,许是回忆以前国子监的往事,又或者闲聊一下近日听来的玩笑话。
那是主子唯一放松自己与齐公子相处的时间,今日也不例外吧。
靳久夜想了想,不记得今年主子准备了什么礼物,但这等事总不会忘记,也一定非同寻常。记得有一年齐公子多病多灾,主子便不舍昼夜地替他抄了一卷佛经,再有一年,听说齐公子喜欢某位诗词大家的杰作,主子便亲笔誊写了一本装订精美,还推说是外头买的。
“影卫大人,你不进去么?”张福见靳久夜怔愣,实在无法从那分外吝啬的神情中揣度出半点心思,只能多问一句。
靳久夜定了定神,撇开心里所有思绪,抬步往里走。
殿中两人,贺珏与齐乐之站得不算近,也可不算远,他们就着书案上的一张地图在讨论什么,一人在左,一人在右。
“主子。”靳久夜出声。
贺珏率先抬眼,“你正好过来,朕有事同你说。”
靳久夜便走了过去,隔着一张书案,贺珏指了地图上一个位置,“郎晴逃了,据乐之调查,可能是往这个方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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