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是帝都所在,一向治安稳定,他们又离安繁城不远,好好的官道突然冒出几十个流匪,越想越蹊跷。
苏朗适才打开轩窗往外看了一眼,几十名流匪个个眼神凌厉,目光阴冷,杀过来的时候整齐有素,配合有度,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流匪。
所以他才和凌启将计就计,配合演了这出戏,天子影卫扮作普通侍卫,由苏朗出手击退流匪。
毕竟驸马连庶子都生了,让苏朗这个国公嫡子、天子近臣前去潋滟城宣旨,拿的出身份,打压得住人,倒也合情合理。
他们选在中宛二州交界动手,是因为安繁城以南的宛州世家门派众多,本身就是个很好的屏障,就算是察觉出有什么蹊跷,也可以有姜家这个犯上不敬铤而走险的“替罪羊”在前面顶着,无论如何也查不到离此千里之遥的江锦城头上。但他们却未必敢在中州杀人,他们要的就是知道此行到底是真宣旨,还是天子发现了什么。
若只是宣旨申饬驸马,那沿途保护的侍卫内功必不会太高,若不是……那来的就绝不是十来个侍卫这么简单。
“都吩咐下去了,想必这一路还有他们的眼线,做戏做全套,我们在安繁城休息两天,装装侍卫受伤的样子。”
苏朗颔首,“有劳凌统领。”
凌启点点头,装作禀完事情的样子,退了出去。
宛州,江锦城,敬王府。
娇妾美婢卧在怀,琴音瑟鸣闻于耳。
敬王凌熠斜卧在榻上,吃了颗佳人送到嘴边的葡萄,又调笑着捏了捏美人艳若桃李的小脸,直逗的人含羞带怯,娇嗔满面。
一名着玄色锦衣的暗卫穿过一群莺莺燕燕,疾步走上前来,敬王神色一凛,琴音骤停,环伺的侍妾立刻全都退了下去。
暗卫跪地恭敬道:“启禀主子,查探清楚了,来的全是普通侍卫,不过宣旨钦差是颖国公嫡次子苏朗。”
“苏朗?”敬王神色莫名,声音不辨喜怒。
暗卫额头隐隐冒出冷汗,恭敬道:“是,派去的人扮作流匪,伤了几名侍卫,苏朗一行正在安繁城驿馆延医休整,并无异样,也未察觉。”
敬王眼睛微眯,“苏朗,姜承安干的事让他来宣旨申饬,倒也合理。下去吧,继续跟着。”
暗卫应了个是,刚想退下,似又想起了什么:“主子,还有一桩事……”
“说。”
“苏朗一行到了安繁城驿馆,那马车上下来的人,除了苏朗外,还有一名少年,大概十六七岁,派出去的人并未认出那少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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