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风轻轻吐出几个字:“神龙天鼋甲。”
这回换成唐月惊奇地睁大了眼睛,随即长吐了一口气,又是笑,又是摇头:“怪不得!怪不得!有这样厉害的镇物在,自然找不到破绽。他也真是本事,连这样的神器都能找到!
她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回去以后,我们开了个小会,大家都觉得院长既然一心把整个事件压下来,证物就算交到他手里,也会被他想办法摧毁,而你这个事件的目击者、证物的经手人……”
说到这里,她看向莫小风,没有说下去。
莫小风会意:“我这个目击者和经手人也肯定要被处理掉,简单粗暴的方法是暗中杀害,但是据我了解,院长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很清楚这样做后患无穷。最符合他作风的方法,是把残杀同门的罪名扣在我身上,先让我为云水山庄事件背锅,再名正言顺要了我的小命,一石二鸟。”
唐月点头:“就是这样。所以你师父销毁了证物,又找来医生证明,说你受刺激过度精神紊乱……你师父是最疼你的,他宁愿你赌气离开,永远不再见他,也不想见到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师父他……”莫小风话说到一半,鼻头突然一酸,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师父带他在民政局办完了认养手续,拿着文件笑呵呵地对他说:咱们名义上是师徒,其实在法律上可是父子俩,你可得孝敬我,给我养老送终啊。
那时候他怎么回答来着?总之是很快活地答应了。对于失去父母的他来说,师父是他唯一可以碰触的温暖。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师父撑着残病的身体,等着见他最后一面。
他应该庆幸自己去了。可去了又何如?他又说了些什么呢?记的都是一些混账话!
那个时候他心里有怨、有恨,虽然也伤心,却始终被一口怨气堵着,说不出一句让师父宽慰的话来。
现在想起来,只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记耳光,跑回到当初那个晚上,把那个口是心非的混蛋小子狠狠骂上几句,踹上几脚!
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再怎么悔恨,他都回不到那天晚上,师父也再回不来了!
自己当初说过的那些蠢话,都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那晚的夜色里,钉在师父最后的记忆里,钉在自己的心上……在今后的日子里,每一想起,便痛悔难当!
莫小风重重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背脊用力顶着冰冷的白墙,似乎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体都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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