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诚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遮光布,打开窗,温暖的夜风扑面而来,能看见大门外,一然的车缓缓开出去。蒋诚紧紧握住拳头,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的妻子坚强而勇敢,但他一旦放手,就会击碎她所捍卫的世界。
拳头砸在窗上,玻璃裂开,鲜血沿着裂缝流下来,他牙关紧咬,浑身战栗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然开车离开后,把车停在路边,搜索了几家酒店,选择距离公司近的一家,直接找了过去。
她订了一周的房间,带着简单的行李入住,进门就看见厚厚的窗帘,放下东西走过来,一挥手,厚重的窗帘被拉开。
眼前豁然开朗,繁华的都市夜景,几乎能把房间照亮,她后退几步坐在床上,弹性甚好的床,让她的身体颠簸了几下,把死沉的心也唤醒了。
就这样吧,不必再勉强,不必再坚持,她说过,有一天她被淘汰了,她要潇潇洒洒地走。
一然拿起酒店电话,从床头抽出菜单,叫了客房服务。服务员送来丰盛的食物,她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体体面面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晚餐。
然后洗澡,然后准备上班的资料,然后睡觉。
第二天,她如常出现在公司,依旧阳光依旧笑容满面,林伟比白纪川好伺候多了,工作的事游刃有余,午休时,她给薛清歌打了电话,告诉闺蜜自己现在住在哪里,让清歌晚上过来,帮她清算一下她和蒋诚的账目。
“陆一然?”清歌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僵硬了,“陆一然?”
她不断地重复着一然的名字,她以为这样,可以让一然清醒过来,陆一然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周日送他们回家时还好好的,还约了这周末一起带欢欢去早教中心……
“陆一然?”
“我听着呢,你来不来嘛?”
“陆一然!”
不到下班时间,清歌就飞奔到了一然公司楼下,从大楼里走出来光鲜亮丽的人,看不出有任何不正常,欢欢喜喜地拉起她的手:“美女,我们去开房吧。”
清歌僵硬地跟在一然身后,酒店距离她公司特别近,走过几条马路就到了,这里住一晚不比她在医院的高级病房便宜,她这是准备住多久?
进房间,清歌看见她的行李,衣服鞋子没几件,可是公司文件堆在桌上,是啊,衣服鞋子随时随地可以买,工作的事,总不能动不动跑回家,这个女人,是铁了心了。
“我和蒋诚结婚后,钱就存在一起了,我的钱也有,他的钱也有,我算不清楚,你帮我看看吧。”
一然打开笔记本,打开网银,打开她和蒋诚的工资账户,在输入密码的一刻,心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了。
“算什么钱,算来干什么,你发发脾气可以了,过了今晚就回去。”清歌说,“你发什么神经,离婚好玩儿吗,是看我闹了一次,你也要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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