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然笑笑,坐起来,揉揉蓬松的头发,起身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直射进来,她眯着眼睛,窗外的景色久违了。
关掉空调,打开窗户,热乎乎的风灌进来,不腻也不烦躁,在空调里吹久了的身体,觉得好舒服。舒展筋骨,做了几个拉伸,一然跑出卧室,喊着:“妈妈,我饿了。”
豆浆油条锅贴烧麦小笼包,各色各样点心摆了一桌,一然坐在桌边大快朵颐,塞得嘴巴鼓鼓囊囊:“你们买这么多,以后开销多大啊,我吃一种就可以了。”
陆大海说:“菜场新开的店,我们尝尝,以后什么好吃买什么。”
一然说:“那晚上就别烧饭了,烧点白粥把剩下的点心吃掉,我可不想一回来就被你们喂胖。”
爸爸和妈妈一同嫌弃地打量她又瘦了一大圈的身体,一然低下脑袋,努力吃。
饱餐一顿,她回房间换了挺括的黑色套装,用卷发棒做了大卷,化妆喷香水,习惯性地在胸前别上胸针,过去的家穿衣镜在客厅里,每次打打扮自己,蒋诚就会倚在卧室门前看着她,然后她嘚瑟地一转身:“老公,我好看吗?”
现在转过身,是她的衣橱,她尴尬地一笑,摸摸胸针,拿起包准备出门了。
妈妈问:“不是辞职了吗?”
一然笑道:“我要去新公司签合约,人家是不是真的要我还不确定呢,我还要去原先的公司正式办离职手续,天黑前就回来的,妈妈你们不要再买菜了,我吃不下的。”
夫妻俩送女儿出门,听着楼下车子发动远去,柳叶站在她的卧房门口,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孩子出嫁前的样子。房间里的行李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墙上的婚纱照早就拆下来,连家具上这些年一直没撕掉的大红喜字也都没了。
“你别看了,女儿房间的东西别去动,让她自己收拾。”陆大海说,“我们去买菜吧,然然还要养身体,别听她的。”
柳叶轻声说:“老公,昨天就已经有邻居在问了,我该怎么回答?”
陆大海毫不在乎地说:“离婚了呀,还怎么回答?离婚丢人吗,我养女儿用他们家里的钱了?”他走上来搂过妻子的肩膀,“就算女儿以后不再找人不再结婚,我们活一天就陪她一天,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妈妈挺起胸膛来:“我知道,他们有功夫来说我们,把自己家里先管管好吧,他们可生不出我们然然这么好的小孩。”
上午在恒远聊得很愉快,周三正式签约,不出意外,她已经算是恒远的人了,她这个年纪做到外企的行政经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既然人家看得中她,她愿意挑战,大不了做不好就走人,有什么可怕的。
回老东家的路上,她想起了白纪川第一次莫名其妙地拉着她去和老外吃午饭,那时候觉得白纪川就是没事找事爱折腾她,可是后来恒远的酒会,就验证了老板这种小应酬不是毫无意义的,更直接影响到了她现在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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