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地狱般的惩罚还是来了,陆一然真的早晨十点就出门,白纪川拖着宿醉的身体,陪她从浦东逛到浦西,再从浦西逛回浦东,回浦东的路上,一然嘀咕了一句她的同事说太仓那边的万达广场折扣很大,白纪川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到浦东停好车子,白纪川怯怯地问了声:“一然,你饿吗?”
一然想起来:“对哦,我们还没吃中饭,现在几点啦?”
下午三点半,白先生饿得眼冒金星,陆老师终于赏了个汉堡包给他。
一然啃着汉堡包,低着头在和清歌聊天,问她有没有什么要买的,她去帮忙看看,不经意地,看见白纪川在扭动脚踝,看来是很累了。
出门到现在,去掉路上开车的时间,走了也有四五个小时了,一然心软了。
“回家了。”一然吃完最后一口汉堡,把纸团捏起来,“我累了。”
白纪川如遇大赦,可是敏锐地感觉到,是一然在体谅他,到了车里,开车前,他问:“你原本打算逛多久?”
“商场打烊。”一然说。
“那怎么不逛了?”
“你累了呀。”一然坦率地说,“我心疼了。”
白纪川的心都要融化了,又愧疚又幸福的感受,那么会说话的他,竟不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
一然却瞪着他:“讲心里话,我一点不在乎你晚归,我跟了你一年,你有多忙那种场合有多少推不掉的事,我全都清楚。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喝酒,喝醉伤身体,你不能拿你的肝去换钱,再多的钱,你将来病了倒了,还不是要我伺候你。我知道你已经很有分寸了,也不是每天都这么喝醉,可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白纪川不敢说什么保证不再喝酒的话,可是他真的深刻反省了,一然可能是情绪上来了,又说:“你自己想想吧,现在回家,我累了。”
这算不算他们第一次吵架,至少一然是真的生气了,白纪川除了愧疚,无话可说。
但一然不是生气,是心疼,而她渐渐发现,即便没有婚姻的束缚,家终归是会有个家的样子,对身边的人的感情和要求,是不会因为没结婚而打折扣的。她突然就觉得,白纪川的门禁要求很好,可以给彼此一个发泄点。
晚上,被要求补觉的白纪川一觉醒来,闻见了肉汤的香气,出门竟然看见顾小天和清歌坐在桌边,一然从厨房端了东西出来,看见他就说:“醒啦?我突然想吃火锅了,熬了一锅骨头汤,我们两个又吃不完,我就把清歌叫来了。”
白纪川心情大好,洗了把脸过来坐下,清歌笑道:“不好意思呀,我们来蹭饭吃,第一次来做客,礼物都没有带。”
一然看看白纪川,笑道:“我们让清歌报销洗碗机的钱好不好?”一面在桌下,用脚轻轻蹭了他的小腿,眼睛里亮晶晶的,温柔如水。
白纪川彻底被征服了,他自以为把一然吃得死死的,其实他的人生他的命,早就都交给一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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