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天却嘚瑟地问女儿:“欢欢,爸爸帅不帅?”
“帅!”女儿很大声地回答。
“妈妈漂不漂亮?”
“漂酿!”
父女俩一唱一和,吵得清歌耳朵疼,一眨眼,怀里的小东西能跑能跳会说话,她一个人带着欢欢的时候,日子看不到尽头,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可现在,时间嗖地就过去了,还没能好好疼爱女儿,她就迅速长大了。
后半程,女儿睡着了,清歌轻轻拍哄着宝贝,想起去年夏天,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顾小天:“如果当时我们真的离婚了,不知道我一个人能不能让欢欢也这么开心,即便到现在,我也不认为孩子是婚姻的牵绊,不认为为了孩子就该委曲求全。但因为没有失去,所以我会恐惧,没有勇气去想象那样的生活。”
顾小天说:“单亲家庭很多很多,他们的孩子未必不幸福,就算是健全的家庭,孩子也未必会幸福,两边都不是必然的,只能说,看父母愿不愿尽可能地给孩子幸福。话说回来,父母自己过得好了,才有余力去爱孩子不是吗?”
“你也这么想?”
“嗯,不过呢。”顾小天话锋一转,“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见离婚两个字。”
车内气氛静了一会儿,顾小天继续道:“再听见,我就不客气了。”
清歌轻轻哼了一声,脸却红了。
到家后,给公公婆婆发消息,也给一然发了个女儿喊姨姨的小视频,短短十几秒,一然反反复复的看,欢欢是小天使,她愿意像爱自己的孩子那样爱她。
但是自己的孩子……
从她的身体里消失的三个小生命,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最早的那一个若是生下来,现在该多大了?她这辈子,是不是真的做不了妈妈了,她曾经那么渴望做妈妈,不仅仅是为了蒋诚。
一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最近都没去做过检查,或许去做个检查,做些治疗,可以为将来做准备。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或是能不能,真的和白纪川一直走下去,而且她也不想给自己压力,现在的她,一走进妇产科,就觉得恐惧。
至于白纪川,一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她已经在这个家里留下很多属于自己的印记,不知不觉中,角角落落都有了她喜欢的东西,连客厅和卧室的窗帘,都换成了她喜欢的样子。她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
心里正茫然,电话响了,那个人,总会适时地出现,像是霸道地,不允许她对人生有半点彷徨不安。
“我现在去另一个地方见客户。”白纪川在电话里说,“看样子能速战速决,晚饭我来接你出去吃好吗?”
一然很开心:“我现在选餐厅。”
白纪川问:“那我们要不要先去做运动,然后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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