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望着她,她美目湛湛,清波漾雾。她娴雅美丽,嫣然柔和。
灼灼春华太过明媚,他不敢直视。
他最后只说:“我将信纸与信鸽留给你,你想寻我的话,写信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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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善寺沉浸在昨夜之事中,没有人回过神。
今日的一切都静谧如常,只有佛堂中西风将军宋明河的说辞滔滔不绝。
宋明河的滔滔不绝,让负责记录的文吏目瞪口呆,快要跟不上宋明河的意犹未尽;那些刑具好像排不上用场,武官们在早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宋明河唾沫横飞,激情满满:“……你们看,我都说太子羡没有死了,太子羡要颠覆你们大魏朝,要复国,他还建造秘密王国。你们审问我没用啊,赶紧去抓他吧。”
他态度如此诚恳,记录的文吏手一抖,狼毫掉地。
韦浮回头看身后一个个听得目光发直的官吏们。
他非常有礼貌地说:“你们都下去吧,审问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吃点儿早膳补充补充体力,午后再审。”
官吏们告退,一个个脚步声消失,韦浮也起身。他缓缓走到宋明河身前,垂眸盯着这个宋明河。
空气潮湿,一只蘑菇长在发霉的屋角。宋明河蓬头垢而,一身血污,两只手被铁环吊着。
他吊儿郎当地笑:“我提供这么多线索,怎么也有个戴罪立功的名儿吧。韦府君打算怎么奖励我?要不给我个将军当当吧,我效忠大魏啊。”
韦浮慢慢说:“整整一夜,宋将军口若悬河,知无不尽。虽颠三倒四,说的话却足以给太子羡判无数次死罪。但是你说的话,我大部分都不相信。烦请午后重审时,宋将军换一套说辞。”
宋明河眸子突兀一眯,狠厉之色一闪,唇角的笑停住了。
韦浮说:“让我来讲个故事吧。
“你曾经是南国太子羡最忠诚的信徒,为他出生入死,在所不惜。南国灭亡的关键一战,是甘州之战。在那一战中,太子羡以死谢罪,愿以身闷棺椁的结局,逼出十万将士斗志,将敌虏赶出我神州王土。
“那一战轰烈悲壮,太子羡慷慨赴死,无人不敬太子羡,无人不惜太子羡。便是当今开国皇帝,也要为太子羡立碑。那是你和太子羡的最后温情期。你们最后的情谊,断于你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救了太子羡,让他免于一死。”
宋明河而无表情地看着韦浮。
韦浮唇角带着一抹笑,他拿起先前文吏记录的长长几卷卷宗,慢慢扔入了火盆中。火星飞溅,湮灭宋明河一晚上胡说八道的证词。
宋明河听着这位年轻的官员慢悠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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