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圆:“哥哥,按照你现在的心情,你会怜惜以前的你吗,会同情以前的你吗,会爱一下以前的你吗?你对别人都那么宽容,为什么独独对自己很严苛?不原谅自己任何一点微小的不足?”
靠坐在竹床上,晏倾清瘦,骨秀神清,呼吸轻得如同不存在一样。
他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他在听。
她从窗口走向他:“当你不那么自厌的时候,你会觉得遗憾吗?不是以当你太子羡的眼睛看,而是用现在晏清雨的眼睛看——我始终不相信你像你说的那么冷漠,我始终觉得太子羡是有情有爱的,他没有与我在一起,应是一桩遗憾,而不是你所谓的庆幸。”
她跪在床榻边,与俯身望来的青年对视:“你是世间唯一的清雨,我见过你落魄,见过你自厌,但既没见过你最光华最明耀的时刻,也没见过你与泥沼幽暗同流合污一同湮灭的模样。
“萧羡哥哥,也许这样说不合时宜,也许你也不在意,但是我与你打赌,以前的我们,必然是遗憾而不是庆幸,更不是荒唐。
“我们可以试一试。”
晏倾俯望着她。
她清澈的眼睛与他清润的目光一眨不眨,都盯着对方。她在他身上看到神性的光辉与美好,他亦在她身上捕捉到濛濛的清透的光。
他伸手落在她发间,察觉她不是一场梦,是真实的存在。
晏倾问:“什么意思?你要怎么试一试,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徐清圆将手放入他手中,突然抬头,在他额心亲了一下。他迷惘间,听到她脆生生说:“我把我自己嫁给萧羡,你做几日萧羡,且看看我是如何与你般配。”
晏倾睫毛颤了一下。
再颤了一下。
他是当真不在意太子羡,但是徐清圆的认真让他好奇。
他想了想,觉得有趣:“你要怎么把自己嫁给萧羡?你不已经是晏清雨的妻子了吗?”
他眸中有几分笑。
徐清圆一噎,偷偷瞪他一眼。她立刻反应过来,推着他肩将他压在身下。徐清圆嘀咕:“萧羡没有这么伶牙俐齿吧?萧羡不是不说话的吗?你闭嘴,听我的!”
晏倾手搭在她腰上,推了推。
他咳嗽一声:“让我再说一句话。”
她扬眉。
晏倾:“你若再不起身,竹床响起来,隔壁又得咳嗽了。”
徐清圆:“……”
她悻悻爬起来,低头看到他搭在她腰上的手,乌黑眼珠一转,抓到了他的把柄:“萧羡不会把手放到我腰上不移开吧?”
晏倾低咳两声。
晏倾心情看起来不错,与她开玩笑:“妹妹,你想要萧羡,我可没答应你我愿意做萧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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