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熄再没其他反应了,阿箬试探性地扯一扯他的袖摆,见他又抬步跟上,终于松了口气。
方才……那算什么情况?
阿箬再回眸去看,寒熄依旧看着她,她牵一步,他走一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东里荼蘼自知身份特殊,若是她单独遇见赵焰,恐怕此时已经被抓回去了,好在阿箬出面帮忙。
她虽不知阿箬与白一是如何认得的,可这不妨碍她心里感激阿箬,如今人已经到了煊城,出城后再往边野走上十几日就可回到东车国了,东里荼蘼的荷包里还有些银两,便不想阿箬花钱。
东里荼蘼朝前两步小跑,跑到了客栈门前。小二刚好泼了一盆热水出来,浇在雪堆里融化了一片白雪,蒸腾出的热气于灯笼底下似雾散开。
雾散去,小二看见了一行四人,有男有女,还有个小孩儿。
阿箬前两天才走,身上穿的还是那套单薄的青绿衣裙,小二立刻就认出了她,脸上一红,颇为不自在。
东里荼蘼主动上前要了三间房,她照例与白一一间,阿箬与那位公子各一间。
就在此时,阿箬开口:“两间。”
她瞥了白一一眼,瞧见白一不自在地躲开眼神,于是重复:“两间就好。”
“啊……”东里荼蘼看了看阿箬,再看了看寒熄,恍然大悟,脸立刻就红了起来。
小二哪儿好意思管他们之间的事儿,只摸着鼻子给了钥匙,领人前去房间。
东里荼蘼还未吃饭,肚子正饿,便让小二弄了几碗素面,小二向厨房打了招呼,一旦素面做好了,会送到四位的房里。
两间客房离了半条廊道,东里荼蘼与阿箬道了晚好,便带着白一走到廊道尽头的那一间。
推门而入,可以闻见屋子里淡淡的霉味儿,因多年战事,来煊城露宿的人也少之又少,只每年一些进贡国家的使者,或一些做战事生意发财的商人会到。
东里荼蘼惯例去铺床铺,白一就坐在桌旁,拆开头上的红丝带,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他们从京都走来的这一路,好像每个晚上都是这样度过的。
东里荼蘼铺好床就坐在床边,眼神落在客栈内一面墙上挂着的布编挂饰上,目光中闪过些许惊喜,随后又有些失落。
“那种编法,是东车国百姓惯用的,乌目鸟,代表着安定满足的生活。”东里荼蘼收回目光,垂下头道:“我已经十年没有回去过了,来煊城这一路,每到一个地方我都想过自己会被抓回去,到时候面对的恐怕是更可怕的囚牢,可我仍旧向往着有一天能回到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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