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海獭还是听清了。这句道歉,是曾经的小海獭梦寐以求的。他有些恍惚,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也许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发生了变化。等了那么久的来自宿敌的道歉,听在耳朵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嘛,既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没有踩踏对方的得意。
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席森森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提高声调,说道:“其实,那个时候……我,我也不是很讨厌你的。”
甚至他觉得毛绒绒的小海獭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他想和小海獭一起玩,可惜小海獭太过害羞,经常躲在角落里,好奇地看着他们,却不敢主动邀请。这样胆小的小海獭,似乎欺负起来也很有意思。席森森不由自主地就想去逗他,看他又惊又气的表现,就觉得心里更加痒痒的。
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其实是有点喜欢小海獭的。
小海獭听罢,表情依旧平静,只是摇了摇头。
他既然已经不在乎,那么无论是讨厌还是喜欢,对他而言,都是毫无价值的与他无关的情感。
迟到的善意,安慰的往往不是受害人,只是施暴者自己。
真正的喜欢,哪怕是裹着傲娇的外皮,也不会是以伤害为外衣的。小海獭想着自己最开始和小老板的相处,虽然也经常被嫌弃和调戏,可是罗飨总是把握着适合的度,哪怕是推开他时,从来没有真正让他难过和受伤。
现在嘛,现在就更不会啦。小海獭甜蜜地想着。现在的小老板肯定喜欢死他啦。
体会到小海獭没有明说的意思,席森森明白过来。他朝着小海獭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再见”,然后转身冲进雨帘里,笨拙的身体哒哒哒踩着泥水,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小海獭看着小犀牛的背影,也在心里默默说着再见。
罗飨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似乎是在安慰他。不过揉着揉着,忽然又使劲起来,把小海獭好不容易搓好的头型都给弄乱了。
小海獭赶忙挥动爪子挣脱开来,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做什么要搓我的头呢!”他抗议道,用力捂住脑袋。
罗飨怒其不争地揪了一把小海獭的小耳朵,气道:“你怎么这么笨?怎么老是被欺负?一眼看不住,转头就被人按着脑袋欺压。你说你是不是傻?”
才不傻!
小海獭大声地哼了一句。
“说吧,他刚才扒拉你哪儿了?”
小海獭这才想起来,刚刚被孙桃桃抓住,不小心拔下一小撮毛来。他连忙翻找着前肢上的毛毛,努力找出那块被揪毛的地方。其实他损失的只是很小一撮毛毛,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痛感,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早就看不出来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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