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地低头平复了大概一分钟之后,从洗手间镜子里确定自己的表情终于看上去没那么事态的符白龙这才佩戴好手表,又擦拭掉脸上狼狈的水渍重新走了出去。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软弱,除了陈臻之外,别人所能看到的符白龙都该是最强大的。
而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即便今天对他而言可能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一天,他还是一步步地带着冷静和自持走向了那对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情侣身边。
出来的时候,外头机场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逆着两边闲散的往外走出去的人群,四周围只有少数最晚下机的空乘人员在拖着行李箱往前面走。
远远的,走出来和他们回合的符白龙看见那个陆一鸣和陈臻都拎着行李站在边上一边看手机一边聊天,见他回来了才朝他这里笑着招招手。
“白龙,就等你回来了,一鸣刚刚接到电话说,他大哥今天竟然也来机场接他了,那正好,我们四个可以晚上一起吃个饭,我们正在商量去吃什么……一鸣,你找到你大哥现在人在哪儿了吗?”
这番话,陈臻还没对他完全说完,就立刻看向了自己身旁正在打电话的男友。
他没去注意符白龙从洗手间回来之后的任何反常,反而是将自己带着关切的目光从始至终地牵挂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这让本打算认真回答的符白龙心里莫名又是起了一个疙瘩,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冷,连望着陈臻的眼神都有些变化起来。
毕竟,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和出国之前并无太大区别,依旧体贴,温和,整个人温文尔雅。
但让他实在难以迅速适应的是,此前的陈臻只会将这种关心施加到作为挚友的符白龙身上。
如今有了心中更重要的人的他却会下意识地忽略许久未见的朋友,而一直更多地和自己的爱人说话交流。
自己站在这儿,抛开了那么多的工作特意来接他,把最好的,所有的都给他。
可是在他看来,就好像是不存在的。
在他的世界中心,最好的朋友这个名词仿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所到之处,就只有他的‘宝贝’和这位‘宝贝’一把年纪,还土里土气不认识机场路,失散多年的穷酸亲戚……
而面无表情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衬衫袖口因为湿透而挽着,青肿的手掌也被隐藏在西裤兜里的符白龙只抿着唇冷冷地盯着他俩也没说话。
接着没等他开口发表意见,那个看上去真的在找人的陆一鸣倒是肉眼可见地有点着急地四处张望了一圈,又疑惑地拿着手机看了看又喃喃自语道,
“嗯?没有啊……明明说好了咱们今天一下飞机他人就来了,而且他还说到时候一定会很显眼地举着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只粉色大狗熊来见我……总不会,他开始给我发的号码就是错的吧……”
“应该不会吧,你大哥都不接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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