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夫人含笑点头,夸道:“崔二爷生得一表人才,崔太太养得好,听说皇上还特别赏识二爷。”
崔太太脸上笑着:“您过奖了,这都是他自己谋来的功绩,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她嘴上说得谦虚,心中却嫉恨得要发狂,若是她的宏儿还好好的,哪里轮得到这个贱种?
崔太太攥紧了手心,那尖锐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疼痛提醒着她的恨。
但在外人跟前,她半点都不能显,反而如慈母一般关心着崔源的饮食和生活,又告诫他要尽心为皇上办事。
崔源自然应下,在外人看来,很是一派母慈子孝的模样,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所谓的母慈子孝底下,是有多虚伪和多大的恨意。
崔源心中苦笑,却半点不怪崔太太,乖巧的听着训话。
“你父亲想来是在书房等着你,快过去吧!”崔太太当完慈母,就摆了摆手。
崔源连忙告辞而去。
书房,崔敬之正在等他,先是问了他皇上召见时都说了什么,崔源只挑一些无关轻重的说了。
崔敬之只觉索然无味,淡淡道:“皇上赏识你,你也要尽心尽力,要戒骄戒躁,莫要恃宠而娇。”
“是。”崔源敛眉。
“刚刚在你母亲那见过平西侯夫人了吧?”崔敬之又抬起眼问。
来了!
崔源嘴角冷勾:“是。”
“平西侯家的嫡次女今年十四岁,德容兼备,听说是难得的才女,为父想为你提亲,你意下如何?”崔敬之看他一眼。
平西侯是先帝在生时的一代名将,战功赫赫,家世显赫,以他家的嫡次女配崔源这样的庶子,实在算是低嫁了。
可惜,崔源意不在此。
“父亲,广平吴家树大招风,已经招了皇上的眼,皇上已下旨抄家,所谓盛极必衰,崔家没必要成为第二个吴家。”崔源淡淡地道。
崔敬之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崔源只得将广平吴家的事给挑重点说了,崔敬之目瞪口呆,道:“刚刚你怎没说此事?”
“皇上吩咐要低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崔源漠声道。
崔敬之背着手在屋中走来走去,紧抿着唇,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崔源也不急,站在一边,像是一条安静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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