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天空下起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山底彻底寂静下来。
“我还以为自己会交代在这里。”沈未闻单手拿着古镜,惊魂未定的摸摸自己的胸口。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还有小徒弟等着你回去呢。”赵无垢安抚性的开口。
“糟糕!”听赵无垢提起,沈未闻这才想起来看时间,已经快天亮了!
“我急着赶回道观,能否将此物先寄存在两位手上,改日我和几位长老商量好如何处理再过来取?”无尘道人看看旁边的西王母,朝阎君和深施一礼,将千秋万岁镜递给赵无垢。这东西留在他自己手里恐怕要保不住,还是放在大佬手里安全。
见赵无垢接过,沈未闻便急急的起身离去。他那位徒儿,不见他不睡觉的!
“此间事了,就此别过。”西王母也轻飘飘的朝阎君和赵无垢施了个礼,召来一只七彩凤鸟,踏上鸟只身而去。她带来那班仙童,刚才已经尽数葬身在阵里。
替天行道?总觉得不太可能。赵无垢把大衣递还给阎君,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位王母,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天地素白,落雪无声。半个时辰之后,赵无垢和阎君坐在山脚一处幸存的廊亭里休息,顺便等着去山底收魂的黑白无常。
赵无垢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未闻留下的那面铜镜。
“还在想刚才的事情?”见自家伴侣唇色已经冻得有些发紫,阎君连忙将大衣脱下来,罩在他肩上。
“我总觉得没有结束,东王公好像还留下了什么幺蛾子。”赵无垢纠结的皱起眉心。东王公,西王母,几千年的夫妻,妖界的神仙眷侣,居然是塑料爱情。西王母到底是来灭口的?还是来替那位穆王报仇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筹谋许久,还有没挖出的党羽也不稀奇。我们有的是时间将这件事调查清楚。”阎君又倒了杯热茶,塞在赵无垢手里,“放心,不论牵扯到谁,绝不放过。”
“如果我是东王公,你会亲手杀我还是把我交给四司十殿?”赵无垢琥珀色的眸子里露出探究的神色。
“我下不去手,也不可能让别人来审你。”阎君眉心微微皱起。
“你这是失职!”赵无垢不赞同的拍了阎君一巴掌。
阎君眉心抽搐了下。
“你怎么了?受伤了?”发觉部长大人的表情不对,赵无垢连忙掀开大衣,这才发现,阎君的胳膊上,渗出了巴掌大的一块血迹。
“没事,就是刚才上来的时候被石头刮了下。”阎君不自在的道,刚才抱着赵无垢冲出来的时候太着急,只顾着护住怀里的人了。
身为天级,居然被石头刮伤,实在是有点丢脸。
“忍着点。”赵无垢着急的撕开衬衫底襟,扯出几块布条,认真的给阎君包扎起来。
不远处的白无常站住脚步抱起双臂,痞笑着撞撞黑无常的胳膊,“我没记错的话,君上好像是第一次受伤吧?不过,用得着包扎么?君上可是天级!”
“关心则乱。”黑无常面无表情的道。
“你说的是君上,还是判官大人?”
“都是。”
“哎,你拽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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