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明瞪着她,“小丫头再不闭嘴,为师就把你逐出师门。”
谢礼向胭脂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胭脂放心。我不会有事。”不过就是换了另一个人替代沈予风,做他原本要做的事情,又能如何?至少……至少不会死掉。
谢礼被带到了另一处院落,几个清秀白皙的少年替他沐浴更衣,整个过程他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似乎失去了灵魂,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当少年们要在他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抹上药膏时,谢礼无法忍受这点,赤/裸着身体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垂着长长的睫毛,沉默地抗拒着。
那模样实在是凄惨,少年不忍强迫他,只好向悦明禀告。悦明无奈道:“随他去吧,反正到时候伤了身子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夜幕降临,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子时,红灯门人翘首以盼的万家灯火终于要到了。所有的大红灯笼都被点亮,在秋风和酒味中摇曳。从山下看,整个红灯门就像被星火点亮的夜空,诡异而妖娆。
宫夕在正厅大摆宴席,在场人个个都是出挑的美人,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不过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只要修炼了催情大法的弟子都已禁欲半年之久,他们更期待的是宴席结束之后的双修。大部分人早早就找好了双修的对象,还有一些尚无目标,这一个时辰即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宫夕作为一门门主,正居高位,他的左边是大气端庄的顾永捻,而右边却有两人——沈予风和当今皇叔临王谢玄文。
说起来,沈予风也算是皇亲国戚,只是他甚少进京,和谢玄文也只是有几面之缘。
谢玄文长相阴柔,少了几分男子气概,话也不多。沈予风替他倒了杯酒,笑道:“说起来我和王爷在红灯门见的次数倒比在皇宫还要多。不知道我那姐姐和小外甥近来可好?”
敢这么叫当今天子的人除了摄政王估计也只有这位南疆小世子了。回想了一下正在减肥每天哭唧唧的小皇帝和忙于政事日渐憔悴的太后,谢玄文微微抿了口酒,“尚可。”
“听闻王爷此次前来是为了替摄政王寻一个遗落民间的美人,可有此事?”
谢玄文迟疑了片刻,“嗯。”
沈予风不再说话,脸上却是欲言又止,若有所思。谢玄文忍不住道:“世子请有话直说。”
沈予风淡淡一笑,“无事。只是摄政王如此耽于美色,让我有几分意外罢了。我在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谢玄文在心里暗自叹气。谢玄礼失踪几月,满朝文武不再相信“摄政王正卧床养病”的理由,有人甚至怀疑太后想要夺权,软禁了摄政王。太后每次上朝都和上战场一般,面对大臣的质疑和猜忌,险些就要撑不住,她曾经向谢玄文和谢玄礼“哭诉”,每次下朝她的白头发就要多一根。
几日前,谢玄文接到了从京城传来的太后懿旨:再找不到摄政王,你也不必回来了。
本应该好好干正事,可一到南疆,谢玄文还是抽时间赶到了红灯门,这送上门来的姿态真是不好看。
不过这些年,他早已习惯。
谢玄文转头看了一眼宫夕,后者正好也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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