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玄礼不是先帝,他一辅政就知道削藩一事势在必行。只是沈氏一族在南疆一手遮天多年,在京中的势力也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谢玄礼不得不小心周旋,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可如今他要对沈予风动手,此为南疆王大忌,说不定连太后都会因此和他反目成仇。
谢玄礼若有所思,“也许,本王该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凌铮。”
听见谢玄礼唤自己的真名,薛子骞眼眸微动,“王爷。”
“本王的眼睛,可以治了。”
沈予风回到屏阳村时天色已晚,他在马上看到被砍去的桂花树,目光一凝,嘴角牵起一点弧度。堂堂摄政王,吃起醋来却和女子一样,幼稚得可爱。
薛子骞在外等候多时,见他回来,忙道:“沈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沈予风下马,把药包扔给他,“神医如此着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薛子骞拉起沈予风,“走,我们进屋说。”
沈予风跟着主人走进屋,听见动静的谢玄礼起身迎接。谢玄礼眉目盈盈,起色也比前阵子好了不少,沈予风拉着他的手,笑道:“宝贝今天气色这么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谢玄礼笑着点点头,“薛神医说,他已经找到了医治我眼睛的法子。”
“哦?”沈予风大喜,看向薛子骞,”此事当真?“
薛子骞含笑点头,“能治好谢公子的法子只有一种——以目换目。”
“以目换目?”沈予风笑容微敛。
“对,谢公子双目已全部坏死,无药可救,唯有换上他人之目,才能重见光明。”
沈予风仿佛失了神,瞧着谢玄礼良久,后者怔怔地睁着眼,“沈郎?”
“神医有几成把握?”沈予风问。
薛子骞笃定道:“十成。”
“既然如此,我替阿礼寻来一双眼即可。”沈予风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阿礼想要什么样的眼睛?丹凤眼,桃花眼,或是杏眼?为夫定会为你寻来。”
谢玄礼缓缓摇头,“沈郎要如何替我寻来?随便找一个无辜之人么?”
“那找罪有应得之人,可以么?”沈予风宠溺道,“这样阿礼不会愧疚了罢?”
“即使是罪有应得,也未必曾亏欠于我。”谢玄礼语气淡淡,却带着隐约的怒气,“我的眼睛因谁而瞎,我就要谁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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