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玄礼归来,太后退居幕后,在后宫里教教孩子,种种花,看看书,日子过得相当惬意,也越发得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可此时她面带愁容,忧心如焚,见到谢玄礼寒暄几句后欲言又止,谢玄礼便道:“太后有话直说便可。”
沈芍蓉叹了口气,“自从临王被软禁在府中,姜太妃思念成疾,半月前就病倒了,天气一冷,她病情加重,太医说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谢玄礼神情依旧,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还有何事?”
沈芍蓉再也忍不住,急切道:“哀家知道这不是哀家该过问的,只是临王无缘无故被软禁数月,王爷你要给朝堂上下一个说法才……”
“无缘无故?”谢玄礼面露狠色,语气森冷,“勾结邪教,通敌叛国,这是无缘无故?”
“通敌……”沈芍蓉呆愣住,甚至不敢把后面两个字说出口,“玄礼,此事非同小可,你确定吗?”
“本王本想留他多活几个月,既然你们都此般心急,那好,传令,将临王谢玄文打入天牢,不日本王要亲自审问。”不等沈芍蓉开口,谢玄礼又道,“太后,你若不信,等本王审完后再求情也不迟。”
沈芍蓉无话可说,通敌叛国放在平常百姓上是诛九族的死罪,即使是皇室血脉,只要罪名坐实,肯定难逃一死。谢玄文平日里不问朝政,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她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通敌叛国,但是她知道,恐怕姜太妃在临死之前都见不到她的亲生儿子。
冬至,就连在外云游一年的小王爷谢玄乐也回到京城和哥哥们过节,他性子活泼,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坐不住的主儿,见到谢玄礼之后大大咧咧道:“皇兄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被人拐去当媳妇了呢。唉?你肚子怎么大了?”
谢玄礼瞪他一眼,“就你话多。”
“咦?三哥呢?”小王爷刚回京,京城里的变故他一无所知,“怎么不见他?”
谢玄礼赶他走,“去见见几位老皇叔和长公主,别在本王面前碍眼。”
晚上,摄政王在宫中大摆家宴,后宫的妃嫔公主,宫外的王爷世子一一赴宴。小皇帝坐在中间,太后和摄政王分居两侧,用膳时还伴着轻舞管弦,灿烂烟火。众人围在一起谈笑风生,甚是热闹。难得过节,谢玄礼大发慈悲地允许小皇帝任吃,缩食许久,初见成效,小皇帝不再是一个完全圆滚滚的球,脸上也能看出几分他父皇的轮廓。
一位都快七十的长公主看到小皇帝黏谢玄礼黏得紧,笑着说:“王爷要是早几年娶亲,长子也该和陛下一样大了。”
太后也附和道:“王爷确实该娶一位温柔体贴的王妃了。”
谢玄礼假装没听见,默默地低头喝茶。小皇帝扯扯他的袖摆,“小叔要娶王妃了吗?”
“这不是陛下该问的。”
小皇帝又小心翼翼道:“小叔娶了王妃之后,还会疼朕吗?”
谢玄礼心里一软,难得温柔,替小皇帝擦去嘴角的残渣,“会的。”
家宴结束,谢玄礼回到太兴宫,就见徐德海匆匆迎上来,“王爷,白公子找到了解药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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