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试图最后挣扎。
“那在你们的调查里,戚泽霖……有没有可能和脏街有关系。”
艾尔猛摆手:“你在想什么,他从出生就开始接受戚家的私人教育,放在古代那课程的名字叫‘帝王权术’。作为戚家接班人,也是军部未来的绝对领袖,他怎么可能和那种地方有关系……”
她又猛地止住话头,看着面色不变的谢九小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九放下水,靠在沙发上一时无言。
胖子从始至终都缩在墙边,此时见氛围稍显僵持,他眼珠子一转,也磨磨蹭蹭的来到客厅。
“管那个什么少帅还是老帅,咱街上还不稀罕他呢。你瞧瞧,咱这儿不也出了一个人才吗。你口中那个什么少帅和联邦上级,有事不是还得来找咱们小九吗……”
胖子大手拍了拍谢九肩膀。
“要我说,话也不能说太满,万一里面还真藏着什么猫腻呢。况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观念还那么迂腐。那好山好水伺候出来的也不一定是什么好鸟,表面衣冠堂皇的肉皮囊里指不定藏着什么样的脏心烂肺呢……”
艾尔眉毛一挑。
“那你就是什么好鸟了?我可不知道谢九执行员是怎么被推荐来的执行小组,要不你来给我讲讲?”
胖子被噎的干瞪眼睛,而艾尔却没有乘胜追击的打算。
她叹了口气,语气竟软下来。
“我们现在正在经历迄今为止最困难的一段时期,之前小组内部甚至有把你送给联邦上级做人体实验的言论,但都被江组长给强势镇压了下去。他让我不惜一切代价千万保住你的性命。”
“……他说只要你还在,我们就还有未来。”
这回换胖子扬眉吐气了。
“我就说咱们谢九绝对没问题。不过那位眼镜组长对我就没有什么指示吗,我觉得我给他的印象应该不错啊……没准还能成为新一代执行员呢。”
艾尔压根没理这茬,她简短的嘱咐了几句就出了大门。胖子咂咂嘴赞叹几句好身材,倚在沙发靠背上俨然一副准备就地入睡的姿态。
谢九仍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脚底隐隐作痛,他后知后觉挪开脚,只见罪魁祸首是一块不大的玻璃碴子,不声不响的挺在地摊上,扎的人脚底板生疼。
不知怎么谢九就想到了失踪的江彦,那又臭又硬的态度简直跟脚下这块玻璃碴子一模一样。平时一幅“你讲任你讲,明月照山岗”的态度简直能把死人气活。
之前相处的三个月下来也没见他日常有什么社交活动,小组内部的聚餐也从不参加,每次都等整栋楼都黑了离开,更不用提朋友了。这样的偏执工作狂,只有每次遭遇危机呼叫他时,才会风雨无阻的出现。
最搞笑的是……他就连最后消失之前都还在自顾自的下达命令。
谢九想起自己曾在学习装置里看过一幕关于剧本的注解。在古时的戏剧舞台上,罗马和希腊的戏剧作家为了使情节更加曲折吸引观众。以至于舞台上总出现难以解决的危机。而每当此时,便会由台上的升降机载起由人扮演的神明出现在舞台上。
其被称为“des ex ana”,机关盒子里的神,也是解围之神。
每次都在最关键时刻力挽狂澜,让故事能够圆满收场。天塌下来由神顶着,凡人负责一路过关躺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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