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追默默擦汗。
师叔祖以前可有礼貌了,从来不会一声不吭直接动手。就算最后把人打死了,也会让对方先说个够本、尽情放狠话、说完遗言才礼貌地动手。
嗯……
大概燕山剑宗对“有礼貌”的误解也是祖传的。
说到底,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根本不能用普通人的道德标准要求。就算你跟人家讲道理,人家也未必认同你的道理,说到最后还是谁有实力谁有道理。
弱者靠抱团、靠群起而攻抢占道理,强者自己就是道理。
遇上人品正直的强者,算你运气好。遇上人面兽心的强者,也只能自认倒霉。有本事的凭本事报仇,没本事的只能苟且偷生。无所谓正确与否,只是每个人选择的生存之道不同。
焦愁裹紧了箫戎的外袍,嗅着熟悉的味道重新入睡。
——倘若仇恨有终点,就这样和箫甜甜平淡的生活,也不错。
想罢便是一个哆嗦,心道:这个念头真可怕!
感觉身边人哆嗦了一下,箫戎取出毛毯将人裹住,裹住还不放心,又拍了拍焦愁道:“夜深露重,把那件红狐斗篷披上。”
焦愁努力装睡,又被轻轻拍了两下,只好取出斗篷蒙住头。
目的达成,箫戎重新坐好,又是一个安安静静自带防御功能的靠枕。
蒙着头的焦愁悄悄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眸光明明灭灭若有所思。半晌才轻轻合眼,无声叹了口气——难得糊涂,难为清醒,有些防不胜防的“危险”连我也不能免俗。
…………
次日清晨,众人休整过后重新启程。
为了避免麻烦,焦愁向黎追借了一套衣服,将勾销伪装成仙剑,和黎追一左一右站在箫戎身后,挺胸抬头目不斜视,活脱脱一个燕山剑宗小弟子。
众人见状也都脱下便服,换上宗门服饰。
燕山剑宗的宗门服饰,乍看之下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自动防御除尘的普通白衣,穿起来仙气飘飘很是养眼。一些新来的宗门弟子,只能看腰带和配饰区分同门,认人只认佩剑。
不同身份地位的剑修,腰带和配饰各有不同。
一群白花花的剑修很容易脸盲,但一个合格的剑修,绝不会认错别人的佩剑。
只可惜焦愁不是剑修,经常看谁都眼熟,看谁都叫不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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