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毒辣,闻筞被自己的人团团护着。
如此一个身姿健美挺拔的男人站在高阶,俯瞰下面的人,脸上却没有一点慌张。即使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心理素质依旧强大,面对这些骁勇善战的行伍营兵,他也不露胆怯。
明致远面色冷冷单手负在身后,手里攥着一摞案卷。“闻筞,你先强霸民女,诬害清官,私造官银,谋杀三任京官,这一桩桩罪你可知后果?”
他的质问非但没得到认罪,闻筞反而嗤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闻筞扫了一眼明致远他们,尤其是阿皎和她身边的男人。
“大人隐瞒身份不容易,这一来一回竟搬来这么多救兵啊。”闻筞微微笑着,指着阿皎身边的男人,“这还多了个生面孔?”
被称作生面孔的男人漠然对视,两个人像是在较劲似的,惟愿自己的气势压过对方。
阿皎瞟他一眼,男人才收敛。
“其沅,你留在这…”她道。
男人不太情愿,倒也没反驳,明显是不想和她分开。
闻筞一副看戏的神情面对他们。
明致远严肃警告:“闻筞,你大限将至,竟还在这顾左右而言他,还不快认罪伏法?这样还能免了皮肉之苦。”
“是么,我是该对你感恩戴德吗?”闻筞微挑俊眉,眉宇间更是英气,只是似在嘲讽。
“你说我…强霸民女?我夫人可是经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风光娶进门的,如何说强霸?还有啊,私造官银杀什么官的,你可有证据?”
明致远虽然生气,但不至于被他轻易挑衅失了理智,他带着兵就要重返会阴山,走前他留了话:“我们一定会救出李姑娘,让她永远不再受你桎梏。”
听到这些,闻筞的眼神变得森冷,盯着明致远的背影恨不得戳出个窟窿,谁敢夺走他最珍贵的,他就和那该死的东西拼命。
阿皎上前跟着:“我与你一起。”
被甩下的其沅也要跟着,阿皎语重心长地劝他留在这,语气亲昵极了,还有些女人撒娇的语气。
那边,闻筞瞧着也看出点名堂。
会阴山里山势复杂,若是大意就会掉进沼泽,想出来也难,若是孤身一人陷进去,那只能等死了,明致远派了一拨拨的人进去都无功而返。
带来的村民见到他们都不敢带路,阿皎拿了许多银两,加上对他们的利害劝说,村民才斗着胆子进去。
这一次,明致远亲自进去了,阿皎带着兵跟上他们。
殊不知,闻筞一早就在等他们进去了,会阴山里早被他埋下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山里,也是命运弄人。
天色暗了下来,闻筞回了宅子,瞧见李嫣然正绣着锦袋,他差人布置好夜食,就回房叫人进食。
这些时日李嫣然心情很好,自己在家待着安静地做自己的活,闻筞把脚步放得很轻,但李嫣然已经知道他回来了。
“这锦袋绣的真好看。”闻筞盯着她瞧,“可以送给我吗?”
李嫣然剪下线头弄好递给他,不过闻筞没有立马接下。
“你再绣上你的名字。”
“……”
李嫣然绣得手累了,把东西收了起来。
“下次吧。”
闻筞牵着她的手回了前厅,满桌子的菜已经摆好。
“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
“吃不了就撤了。”闻筞夹了她喜欢的脆心藕片,“我从外面新请了个厨子,快尝尝。”
李嫣然尝了一块,入口是清香,浓烈的麻辣感刺激着味蕾。
“味道很好。”她再尝了几块,嘴角不自觉得微微上扬,看起来很愉悦。
闻筞瞧她这样也被勾起了胃口,这顿晚食还算平静。
不知怎么,越是到了决定生死关头,闻筞反而平静得让人匪夷所思,李嫣然在院子里散步,闻筞躺在竹椅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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