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开阳哈哈一笑,果然举起杯来,道:“其实还要多亏了长宁的丹方才是。”
一稚童,一青年就这么开怀畅谈起来,那场面一时看上去有些奇异,仔细看看,又觉得分外和谐,稚童谈笑从容,说话进退得当,不曾有半分失礼之处,倒仿佛一位长辈一般。
两人聊了一会,柳开阳才取出两个瓷瓶来,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相长宁接了,见对方面上犹豫,似乎在思量怎么开口,便了然道:“柳兄是想问,这疏寒丹的用处?”
柳开阳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正是,长宁之前说过,等炼成这丹药之后,我自然会知道它的用处,可是……恕在下愚笨,想了好些日子,仍旧不知道其用途。”
他说着,面上露出几分羞愧来,道:“不知为何,炼丹时后半段时间,那丹炉的温度瞬间便不对了,我只能拼命加火,反反复复,差点炸了炉,幸好丹药没有失败,否则……”
相长宁点点头,道:“此等异象实属正常,柳兄不必担忧。”
柳开阳不防他这样说,愣了愣:“愿闻其详。”
相长宁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笑道:“这丹方全名为疏寒清热丹,药性温和,能用得上这种丹药的人必然会是两种情况,其一,体质过热者,其二,体质过寒者。”
柳开阳微微皱眉:“这……二者相差极大,都能用这一种丹药?”
相长宁笑起来:“柳兄可还记得,炼丹时,那丹炉温度不对的事情?”
柳开阳一愣神,似有所悟,却听相长宁继续道:“奥秘正是在此了,病人服下此丹,体质过热者,温度会渐渐下降,直至降低到接近正常人,同样,体质过寒者服下,身体的温度则会渐渐升高,故而此丹名为疏寒清热丹,下回柳兄大可以试一试,丹成之后,撤去炉火,静置一个时辰,再将丹炉以冰块封住,不出片刻,那冰块必然会尽数化开,温度升高。”
柳开阳顿时恍然大悟,惊叹道:“这丹方实在是妙极!不知为何人所撰?”
相长宁抿着唇笑,露出一点小白牙,答道:“乃是家中所传,约莫是哪位长辈写的罢。”
“真乃奇才!”柳开阳击掌称赞,又想到相长宁说他家道中落,只怕那位长辈已然不在人世了,语气中又带了几分遗憾,真心实意道:“能想出这样的丹方,你那位长辈必然是有大成就之人。”
相长宁连连谦虚笑道:“过奖过奖。”就算是几百岁的老祖听到旁人这么直白地夸自己,也难免有些把持不住啊。
柳开阳又盯着他,取出一物递过来,认真道:“自上次别后,你我一见如故,此番再见,你修为已有精进,我亦十分欣慰,虽说你年纪尚小,但是我从未因此轻视于你,人生得一知己,便如清风遇明月,快哉不已,为小友炼那两炉灵丹,我所获颇丰,只是如今我已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明日欲动身回宗门,准备突破,这一闭关,不知多久才能出关,你我也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小小心意,还望小友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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