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长宁知道她有所顾忌,遂坦言道:“夺舍闻师兄的那人已经死了,不必担心。”
这话一出,在场两人心思各异,面上不免浮现出些许不自然来,对这九岁稚童更是另眼相看,轻飘飘一句死了,便将此事草草揭过。
闻子铭与松百灵都不是笨人,既然相长宁不愿意说,他们也都闭口不言,总之,只需要知道,自己的小命是对方救下的便可。
此间事毕,一行人便准备离开洞府,来时一共有六人,如今折了一半,这光景倒与之前大不相同了,闻子铭等人原本都是被挟持而来的,不想劫持他们的人却先死了,这事态走向也是令人颇感荒谬。
依旧是松百灵走在最前面,三人穿过长长的回廊,石壁上刻满了女子的浮雕,身姿曼妙,月貌花容,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魄的美丽,不免吸引了闻子铭与松百灵的注意。
一边走一边看,松百灵低呼一声:“啊,这一幅竟然破了。”
闻子铭定睛一看,果然有一幅女子刻像破了一个大窟窿,露出一大块突兀的凹陷来,如同上好的宝玉被磕破一角似的,令人忍不住扼腕叹息,遗憾之余,他猜测道:“或许是因为年代久了,这石壁松动了罢。”
松百灵面露疑惑,嘀咕道:“可是这痕迹,一看分明就是人为的,长宁道友以为呢?”
相长宁随意瞥了那破损的石壁一眼,敷衍道:“唔,大概是吧。”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如今距离秘境时限大概剩不了多少日子了,他们还要赶路,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多做逗留,很快便离开了。
只是没有人知道,自他们踏出洞天福地的大门那一瞬间,石壁上所有的女子刻像都同时崩毁了,细碎的岩石簌簌而落,那些绝美的刻像再也不复存在,与此同时,一道暗灰色的影子若风一般蹿了出去,带起一阵冰冷的风。
松百灵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看了看外面高照的艳阳,疑惑道:“怎么突然有些冷了?”
闻子铭左右看了看,道:“是风大罢?”
“或许吧。”
唯有相长宁倏然回首,往身后的洞天福地看了一眼,石门上的破洞依旧存在,里面光线晦暗,黑黢黢的,看不大清楚其中的情形,只是他刚刚确实感觉到了浓重的魔气。
罢了,总归是与我没什么干系,冤有头债有主,相长宁这么想着,大步离开。
艳阳下,一抹淡灰色的影子飞窜而过,速度之快,令风声都发出些许轻啸,在高大的古木间穿行,隐约有个女子声音在轻声呼唤:玉郎!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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