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子期之言,姜桓业却是面带愧疚之色,道:“哎,大王此举实在有欠思虑,小王在这里替大王向苏相赔罪了。”
“赔罪?”苏子期沉声道:“向我赔罪有什么用?如今,剑宗、无心城和神龙帮的高手以及帮众、弟子,全部待在驿站之中,拒不露面,他们这是在抗议,你们看不出来吗?”此时,苏子期的口气已经变得有些激动了。“他们的宗主、帮主和城主为了大家,尚在死战,可是我们却在这里大肆庆贺,这实在是让人寒心啊。”
姜桓业闻言,再次长叹一声,赔礼道:“苏相,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大王有欠思量,我现在就进宫,请求大王撤去庆贺仪式。”
“撤去庆贺仪式?”苏子期冷笑道:“依我看,这件事恐怕还轮不到王爷做主吧。哼,姜王胆小如鼠,偏又疑心颇重,大秦兵临城下之时,他从明阳城召回王爷,让王爷守城,而自己却是躲在皇宫之中,不肯露面。可是如今,大秦军队溃败,殷元华带领残军刚刚撤走,姜王便立刻跳了出来,搞什么大贺大庆,实在是……可恶!可恨!”如今,苏子期盛怒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
姜桓业闻言,却是不怒,无奈道:“伴君如伴虎,无奈啊。”
苏子期冷冷道:“哼,我看那个姜王是昏庸到极点了。如今大事未稳,他便收缴了王爷的兵权。殊不知大秦虽然撤了,可是还有神宗啊,神宗势力之大、危害之广,远胜大秦,若是独孤鸣此次真的没死,我们要如何抵挡独孤鸣和神宗啊?”
姜桓业闻言,却是无奈摇头道:“一日为臣,终生为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只有恪尽职责、忠君爱国而已。即便大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也只能耐心劝谏,岂能目无陛下,大逆不道。”
苏子期闻言,却是轻轻摇头,道:“王爷,苏某没想到啊,您居然也是如此愚忠之人。天下大事在于民心,民心所向,才能成就帝业。如今,这姜城之中,百姓对王爷是真心拥护,那姜王骄奢淫逸、自大自狂、不查民心、不体恤百姓,如此帝王,早已得不到姜国百姓的拥护了。依我看,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姜城,然后王爷自立为王,在下定然全力相助。”
听到这里,姜桓业脸色急变,随即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四下环顾,看了没人,才低声道:“苏相,此言以后休要再提,本王乃是姜国的明阳王,当今大王更是我的兄长,正所谓长兄如父,我岂能自相残杀,谋夺大哥的王位。若是如此,要我以后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姜家列祖列宗。”
苏子期闻言,无奈一叹,淡淡道:“好吧,既然王爷如此想,那就算苏某多嘴了。”
姜桓业微微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离开吧。”
苏子期跟在姜桓业之后,心中忖道:“哎,姜桓业身具帝王之才,只可惜没有帝王之心啊。做事如此犹豫,岂能成就大事!看来,此战之后,九州还是不能一统啊!百姓何苦啊!”
……
与此同时,在姜城皇宫密室之内,姜国真正的主人,姜王姜桓明静坐在书桌之前,面露焦急之色,似在等待什么一般。
就在此时,密室之门缓缓打开,一名中年男子缓步走进灯光昏暗的密室之内。
姜桓明见到来人,忙起身相迎,急道:“花先生,你可算来了,孤王都快急死了。”
原来,进入密室之人,正是花无痕。花无痕和羽凌波当日离开之后,再次施展了空间挪移之术,回到了姜城之中。
“在下花无痕,见过大王!”花无痕躬身行礼道。
“花先生,快快请起!”姜桓明急道:“如今,姜城危矣啊,姜城危矣啊!”
“大王莫急,莫急啊。有话慢慢说,慢慢说!”花无痕淡淡道。
此时,姜桓明却是缓缓坐下,淡淡开口道:“花先生,你有所不知啊。三日之前,姜城大战,联军力克大秦军队,一举扭转败局。后来,本王为了酬劳三军,便下令姜城大贺,还收了姜桓业的兵权,可是……可是……”
不等姜桓明说完,花无痕心中便不屑道:“哼,这个蠢货,大敌未退,民心未稳,便临阵收缴兵权,肆意狂欢,真是……”
剑宗地处中域雍州,本来就受到姜国的庇护,而花无痕身为剑宗之主,又是剑宗的实际掌权之人,多年来一直为姜桓明出谋划策,姜桓明一直将花无痕视为心腹,可是却不知花无痕实则包藏祸心。
花无痕虽然心中别有想法,可是面上却是淡定如常,随后淡淡开口道:“大王,难道就是这事吗?虽然此事大王有欠考虑,可是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何大王如此着急啊?”
“花先生有所不知啊,就在孤王下令大贺的同时。剑宗、神龙帮、无心城三大派竟然闭门不出,九州各派之人也以这三派马首是瞻,如今,姜城之内民心浮动,谣言满天飞。大家都在说,这次能够击败大秦,全亏了姜桓业,这姜国之主,也应该由姜桓业来做!你说,若是姜桓业真的造反,那……”说到最后,姜桓明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阴沉之色。
花无痕闻言,却是不动声色,道:“大王,依我看,姜桓业多年来身居明阳王,恪尽职守,对大王也尊敬的很,我看他应该不会大逆不道,图谋造反吧。”
姜桓明此时却是阴沉道:“花先生有所不知,我这个弟弟,素来心机深沉,以前一直呆在明阳城,便是觉得孤王处事不公,埋没了他。如今可正好了,他此次领兵守城,击溃大秦铁骑,立下不世奇功,姜城的老百姓都站在了他的一边,而且最近他和苏子期等人也是联系密切,意图不轨,若非孤王抢先一步收回兵权,那此刻焉有命在吗?”
花无痕此时却是一脸凝重,心道:“你这个昏君,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如此着急,那我便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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