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一男一女被他的动作吸引,都瞪着他。
这是哪里?
我为什么要仰视他们?
我怎么变矮了?
“别伤到孩子!”男人转过头去,朝着女人低吼道。
但对方的声音比他高昂得多:“那你别整天念着那些旧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我看了就来气!”
屋里的争执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个更加愤怒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一个孩子的身形逆着光显现出来。
那人举起手中的木柴,狠狠砸在地上:“来我家捣乱?经过我同意了吗?!”
木柴质地并不硬,在地面应声崩裂,飞溅的木渣把众人惊呆了。
屋里一时间没有人开口。
“都滚远点!”
最后这句逐客令实在不客气,女人骂了一声“小野狗”,转身离去。
男人瞧了一眼亚伯,一言不发地扭过头,也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亚伯和门口的少年。
满地的碎陶木渣,还有一桌泼翻的汤水,简陋的砖墙四面龟裂,几乎能看见屋外的景象。
亚伯环顾四周,望见厨房的位置,连忙去寻洗手池——手上的油渍要赶紧洗干净,脸上的伤口也该处理一下。
少年从后面跟上来,原本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亚伯清洗手指,但又注意到他擦拭脸颊的动作,顿时紧张起来,上前拉住亚伯的肩膀,打量他的脸颊:“划到了?疼不疼?”
亚伯偏过头,顿时被孩子的模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呃,我没事……”
这——这是小时候的该隐吗?
眼前这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孩子几乎是该隐的缩小版,原本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现在变成了胖乎乎的圆脸蛋,但灿金的短发没有变化,甚至比长大后更加明亮。白嫩的脸颊上蹭着道道土痕,不知道是不是玩闹时留下的痕迹。唯一与该隐出入较大的是那对眼眸,不再是染血般的鲜红,而呈现出湿润明亮的碧蓝,如同泛着粼粼波光的大海,蕴含着发自内心的关切。
“你是……”亚伯不太确定地唤道,“该隐?”
“嗯?”对方只顾着端详他脸颊上的伤痕,低声安慰道,“你别怕,有哥哥在。”
真的是该隐!
“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亚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犹豫了一下,才慎重地问:“你还记得白夜之城吗?”
“什么?”
“蛾摩拉?”
“你被那女人碰坏脑袋了?”该隐抬起头来打量着亚伯的神情,“他们也就敢趁我不在的时候乱来。以后你紧跟着我,咱们别离得太远。”
“他们是谁?”亚伯问。
该隐这回的眼神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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