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严焕明知道东都没那么危急却依旧劝少帝召回窦骁的原因。
面对严焕的质问,徐仲严微微一笑:“老师的主张也有道理,是学生顾虑不周。”
暂放下徐仲严不管,严焕皱眉道:“按理说窦骁应该收到了诏书,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徐仲严回道:“或许窦将军不想错过千载难逢的攻破凉州的机会。”
严焕不悦,冷声道:“他抗旨不遵,即使攻下凉州,回来也是死罪。”
徐仲严沉默,没有发表意见。因为无论发多少封诏书,窦骁都是收不到的。
……
东都城外,载着使者与诏书的快马掠过寂静的林间官道。
少帝限使者七天之内将诏书送到,如此时限,必不能再吝惜马的脚力,一匹累了便换一匹,一刻也迟不得。
忽然,林中一道黑影闪过,急急而奔,朝使者追出。细看之下,原是一个人。能追上上等良驹,这是何等的身法?
黑衣人从腰后摸出一柄短刀,朝使者扔出,一道银光闪过,奔马上的使者跌落在地,而良马依旧向前跑去。
黑衣人停了下来,正是二爷手下的老七。
他走上前抽出使者尸体上的包裹,打开一看,确认是二爷让他拦截的诏书无误:“啧,第三份了,小皇帝有够怂的。”
老七将诏书收入怀中,处理了使者的尸体,折返向二爷复命去了。
……
同一时刻的龙渊峡谷,宇文循已在此地坚守月余了,然而就算有天险可依,三万对二十万依旧艰难。
每一天他为数不多的士兵都在减少,而窦骁那边的进攻依旧猛烈。
他站在城头望着窦骁营地的方向,眉头紧锁。
这是一场对宇文循非常不公平的仗,绝大部分的压力都由他来扛,绝大部分的功勋都给了赵寄。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是当开战前刘玄在他面前深深弯下腰,对让他打这一场艰难的仗表示了深深的愧疚时,他却义无反顾地说出了死守龙渊关誓言。
宇文循也懂大义,他知道夺取襄阳对刘玄的意义。
他并非微末贪图功名而不顾大局之辈,只要刘玄理解他、懂他的难处,他死也甘愿。
何况听到他愿死守龙渊关的时候,刘玄甚至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说出了“刘玄与将军同在”这样的话。
得遇良主如此,他还有什么怨言。
就在宇文循沉思的时候,忽感肩头一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