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稷搂住韩昭,连日来惊惶不安的心终于稍稍有了着落,但同时也为韩昭如今单薄的身形狠狠地抽痛起来。
韩昭摸索着攥住刘稷的袖子,急切道:“快去看刘瑾,千万不要让他出事!”他的嗓子十分嘶哑,就像漏气的笛子。
怕刘稷不明白他的意思,韩昭继续解释:“这背后还有其他黑手——刘瑾不能在这里出事!”
刘稷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抱着韩昭,将脸贴在他的额头上,低声回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早就猜到这件事不止是刘瑾做的。
虽然他恨不能把刘瑾挫骨扬灰,但还是知道轻重缓急,在进攻的同时,就派另一队人马去寻找刘瑾了。
他原本留了人在东都照看韩昭,在韩昭被绑走不到半天后他的属下就发现此事,开始追查,但三天后,他们全数失去了音讯。后来刘稷派来营救韩昭的人也是差不多的下场。
刘瑾没有这样的手段,这后面定有另一只黑手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稷没办法不入套,那个隐藏在背后之人的目的并不清楚,他不敢拿韩昭的性命去试。
“是主子,一定是他!”其他人要么没这样的手段,要么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
韩昭如今的状态很不好,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消耗,让他十分憔悴惊惶,刘稷将韩昭的头扣在自己胸前,试图给予他安全感:“师父别想了,一切有我,我能处理好的。”
刘稷竟不问主子是谁?
在一瞬的诧异之后韩昭释然了。刘稷已经不是那个事事要他帮忙谋划的少年,他有自己的政治班底,有自己的信息网络,以及充足的人马……
凭借这些资源,想要查些东西,不难。
十九的过去刘稷该知晓的应该都知晓了,不在他面前提起,只是无条件地包容与信任他这个师父而已。
他看不到刘稷的表情,但感受到了青年有力跳动着的心脏,曾经孱弱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不比这个年纪的韩昭差,甚至更优秀,也完全有能力自己撑起一片天地,是韩昭放不下师父的自尊与责任感,一直固执地站在他身前。
如今什么也做不了的韩昭,唯一的选择也只有相信刘稷了。他沉默下来,攥着刘稷衣袖的手渐渐放松,变成了倚靠:“你自己小心,千万不要有事。”
刘稷应了一声:“嗯。”
此地不宜久留,短暂的交谈后刘稷解下披风,裹到韩昭身上,将他打横抱起,放到马上,随即也跃身上马,在手下的护卫下,带着韩昭朝敌阵外杀去。
不远处的山岗,带着人马埋伏在此处的刘瑾一脸不可思议:“居然真的动手了!以为不竖旗帜就可以瞒过去吗?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他“啧”了一声:“刘稷自寻毁灭,我也不好不成全他。”
刘瑾抬手,他身边的弓箭手观令架起□□,对准了正在杀出重围的刘稷一行人。
然而就在刘瑾要喊出“放”字之时,后方忽然传来一声高喊“活捉刘瑾”,回头看去,刘稷的人马竟然找到了这里!
刘瑾匆忙命众人调转矛头抵抗,两方人马交战在一起,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就在刘瑾被手下护卫着准备撤退时,猛然感觉胸口一凉,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去,他的心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截冰冷的剑尖。他想回头看是谁动的手,却只能无力地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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