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上脖子,那里有一圈疤痕,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缝合,非常浅淡。
虽然匪夷所思,但的确是意外之喜,韩昭高兴地大笑起来,脸上眼底全是对重生的喜悦与感激。
果然他还是想活的。
因为有人在等他。
这具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不过韩昭的激动足以克服这点不适。
他用在陪葬里翻找出的衣物换下了身上华丽到夸张的入殓服,然后开始寻找出路。
这并不难,他只在离开他这座墓室时废了点功夫,其余畅通无阻。
所有的门都是打开的,所有的机关也都被关闭。
看着墓室的结构,韩昭想起了老五曾经的描述,意识到这里就是秦岭的那座陵墓,而这些打开的门与停下的机关应该是老五进入时做的。
走出山洞,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空气,韩昭终于感到自己活了过来。
周围的植被特色也向他证明,这里的确是秦岭一带。
他记得与刘睿同归于尽时是冬天,但如今秦岭山上却郁郁葱葱,明显是夏季,看来时间并非一直停在他死的时候。
韩昭心里生出另一个担忧:他怕人间已非他离开的那个人间,他怕刘稷不在了……
带着这样的担心,他朝山外走去,行了两天一夜,终于见到了人家村落。
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在树下乘凉老汉,韩昭急忙上去攀谈:“老人家,现在是什么年月?”
老汉微微掀起眼皮:“盛平七年。”
盛平?这并不是刘稷登记时的年号。
七年?就算这个年号是刘稷后来换的,时间也过去好多年了。
“陛下可还是刘稷?”
老汉愣了一下:“啊!是!是!”
韩昭松了一口气。
“陛下可还安好?”
老汉咧嘴一笑:“好着呢,又添了一个公主。”
韩昭的笑僵住了,渐渐减淡,他失落叹道:“哦,那还真是好事。”
刘稷有了良人,共育子嗣,他这个做师父的该高兴才是,但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呢?这不应该。
整理好情绪,韩昭继续问了下去:“大皇子还好吗?”
老汉回道:“哪本来的大皇子,早没了!”
骤闻噩耗,韩昭脸色煞白,他哽咽追问:“怎么没的?”
老汉:“天花!”
韩昭头晕目眩,几乎要窒息,他连告辞的话都顾不上说,匆忙逃走。
从小路后面扛着锄头走来的年轻人疑惑地看一看那个陌生人狼狈的背影,扭头问老汉:“爹!你又跟人乱说话了?”
老汉眼一瞪,不满道:“谁是你爹?我还是黄瓜大处男呢。”
年轻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糊涂了!算了,我给你做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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