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祁岩,却是摆着一张冷脸,什么也不做,甚至都不理会师妹,师妹还是会在看见对方的一瞬间抛下白浩,跑去围着那祁师弟转。
这还只不如入门几天而已……
白浩听着面前人的话,额角的青筋开始一蹦一蹦的跳,却还要面上不显,继续挂着他那招牌似的温润笑容。
“他才不过入门几天而已。”黑袍人仿佛能读他的心,露出的那小半张脸上,薄唇冷冰冰的勾着,成了一个近乎嘲讽的样子,“他在你师尊座下,日后又会如何?”
日后……
“你是你师尊的首徒。”那人冰冷嘶哑的声音戳进了白浩的心坎,“但你如何能确定,你一直都会是你师尊最得意的弟子?”
白浩听着这话,心里酸涩的厉害。
这可真是每一个字都是他不敢宣之于口的小心思,此时竟被对方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自从祁岩来了,便一直担心着,担心着自己会失去师尊和同门的宠爱,会被超越过去。
他会落败,宛如一只不起眼的臭老鼠一般不足为外人道,从此以后他人再提起柳长风座下的得意弟子,便再也不是他白浩了。
而是那个祁岩。
师尊若是日后与他人提起自己的得意弟子,也不再会说他了,说的还是那个祁岩。
那个祁岩,会方方面面的将他打压下去,将他替代下去,把他从师尊和同门之间挤走,成为一个最受同门追捧的弟子。
只要一想想,白浩心中便会酸涩恐慌到直发颤。
但这些想法他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别人,还要继续维持着虚伪的师门情,假装一副关爱师弟的柔和样子。
“可你是如何打压他的呢?你是不是就只欺辱了他,与他更是结仇了?”黑袍人似乎是在阴影中打量了他的神色片刻,才又问,“看来是了。……但这有什么用呢?”
白浩被他戳中了心事,戳的死死的,一时间往日里那些虚伪的客套和那些打太极的套话全说不出来了,面色不善的沉默着。
黑袍人又阴冷道:“若他还活着一天,他就始终是会超越你的……你是知道的,嗯?”
“可他,”白浩迟疑的开口,“始终是我的师弟。”
黑袍人闻言嘶哑的笑了一声:“所以不能自相残杀?你是因为师兄弟情,还是在顾忌你师尊或者师门的规矩?若是后者,你大可不必。”
白浩不好说真的是因为后者,其实也许在内心深处,他也是希望祁岩哪天快点因为意外死去的。
因为只有死人不争不抢,只存留于他人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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