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些最大的恶意已经都展现出来,在他面前溜了一个圈,不会再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发生,是该感到轻松的。
祁岩微微动了动手指,察觉到自己的知觉正在慢慢恢复,只要再给他些时间,他可以一巴掌把这位病秧子师叔拍死。
祁岩一边不动声色的尝试将毒液排出去,一边淡定的应声:“没想到师叔还会想着留住我的性命。”
苏木平生最爱看别人痛不欲生。
此时他分明占尽优势,祁岩却一副无事发生的平淡样子,眼中满是冷淡,让他自觉无趣至极。
“你是我师侄,我怎么可能会亲自害你呢?”苏木笑道,“但是师侄似乎很是炙手可热,除了我以外,好像还有些其他什么人一直在寻找师侄。我想要师侄的丹,他们想要师侄的命,我和他们并不冲突。等我取到丹,我会让他们也分得一杯羹的。”
苏木说到这里,似乎是已经确认好了位置,用指尖划拉了几下之后,就从腰间抽出了短匕首。
那匕首上带着森冷的光点,看着渗人极了。锋刃上的颜色也有些发乌,像是淬了毒的样子。
苏木拿着匕首,却不急着立刻刺下去,而是来回虚晃几下试图吓住祁岩。
他除了喜欢看人惨死以外,还喜欢和将死之人聊天,因为人死前能听得见有回应,死后的嘴最是严。
跨着这道坎的半死不活的人,最适合听别人讲秘密。
此时看着祁岩,觉得他必死无疑,因此就想说两句贴心话了,想将自己平日里隐藏的心思都说出来。
苏木一边划拉着匕首,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祁师侄此时看见我,一定是恨透了的。可宗门之中,却从未有人怀疑过我是否有过什么不端行为。哪怕我做的再过分,比如前些日子祁师侄所见的那般过分,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来,祁师侄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祁岩看着他不急着动手,居然开始问自己问题了,不禁眸光微动。
他巴不得对方多说点,给自己反击的机会,于是立刻破天荒的接话:“应当是因为你的身世。师尊曾疑心于你,却一直不敢公之于众。”
“身份地位?那不过是仰仗兄长和外公而已,却根本不是我的东西。宗门之中位高权重者甚多,有时外公都要给三分颜面,相比之下我又算什么?祁师侄说错了。”
苏木像是听见什么笑话,笑了起来,“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我就是个废物,废物不会闹出什么天大的浪花来。他们都懒得看我,自然不觉得我行事不端。”
祁岩以往就不善与其他人攀谈,此时更是不知说什么才能不激怒对方,因此只好静静凝视对方。
“几次共事下来,祁师侄也一定觉得我恶毒透顶。但你以为我想这样?”所幸就算祁岩不说话,苏木也能自顾自的说下去,“我与兄长一母同胞,同时出生,兄长天资卓绝,我却半点天赋没有,甚至孱弱到连活到成年都困难十足,这根本就不公平。以往我就听到过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谈,说我们就像是被施展了什么秘术,两胞胎里牺牲掉其中一个,成全另一个。而我是活该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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